就连厨房里的刀具，也被一一收起。

吃完早饭后，纪清晏带来了一名精神科医生。

他年纪有些大，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笑着跟叶茸茸打招呼：“你好，叶小姐，我姓楚。”

叶茸茸面无表情：“楚医生你好。”

此时，纪清晏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没理会，直接关机。

楚医生拍了拍纪清晏的肩膀：“你父亲管你一向很严格，他要有事找你，你就去吧，我独自和叶小姐聊聊。”

纪清晏温和笑笑：“不碍事，没有什么事能比茸茸重要。”

楚医生拗不过纪清晏，只好让他留下来。

两个小时后，楚医生看着测量表上的结果，眉头深深皱起。

“真奇怪，一般死亡边缘回来的人，都会更加热爱生命。”

“可叶小姐像是反过来一般，反而有了抑郁倾向。”

纪清晏心底凉到发麻，张了张口，才艰涩地挤出一句话：“怎么治疗？”

楚医生面色凝重，长叹一声：“这个阶段还没到吃药的地步，只能防止她自残和自杀的行为。”

纪清晏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情绪。

那个温婉柔情，红着脸说他就是她的一切的叶茸茸，如今却要放着她寻死。

送走楚医生，纪清晏才打开手机。

3通未接来电，都是纪父。

纪清晏深吸一口气，吩咐佣人照看好叶茸茸，随后前往老宅。

刚一进门，纪父的暴怒的吼声刺破纪清晏的耳膜。

“纪清晏，你自己看看这个月公司的流水！”

“为了照顾一个女人，推掉这么多会议和合作，真丢我们纪家的脸！”

纪清晏收起以往的笑容，沉声道：“茸茸她病得很严重。”

纪父怒火更甚，一拍桌子。

“她病得重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和她离婚了！”

“纪清晏，明天就给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回公司好好补偿这几天的损失！”

纪清晏站在原地，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好字。

他张了张嘴，破天荒地反抗纪父：“我会补上公司的损失，但我不会让茸茸离开。”

话音刚落，纪父“噌”地起身，抡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纪清晏的脑袋。

◇ 第十六章

佣人一片惊呼，却又凝在原地，不敢上前。

赤红的血液顺着纪清晏的额角滑落，滴在名贵的手工地毯上。

纪父气得脸都红了：“纪清晏，你真是为了女人昏了头了！”

纪清晏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身体站着，脊梁很直：“合作没了可以再谈，但茸茸只有一个。”

纪父重重跺着拐杖，还要再打，被纪母拦下。

纪母端庄娴静，柔柔地接过纪父手中的烟灰缸：“别气坏了身子。”

随即，转头看向纪清晏，掏出手帕擦去他额角的血迹，满目垂怜。

可纪清晏的心却仍旧悬着，母亲向来是站在父亲那边的。

下一瞬，纪母开口：“清晏明天还要上班，打在脸上不好看。”

“还是打在背上吧，马上入冬了，旁人也看不出来。”

说完，纪母从柜子里拿出一根木棍交给管家：“不必留情。”

一声声闷响在客厅传开，纪清晏咬着牙，没叫出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连佣人们都不忍直视地别开视线。

纪清晏的衬衫后背上被鲜血渗满，皮肉和衬衫黏在一起，就连呼吸都疼。

纪母这才喊停，缓缓走到纪清晏面前，眼中似有怜爱：“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