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苒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可沈寒舟的两个保镖齐齐拦住了她,“夫人,先生交代过,你不许离开,等杜若宛小姐平安无事,你才能走。”
林栀苒看了一眼时间,怒意染上眉眼。
“让开,我还有重要的事。”
保镖粗壮有力的手臂却硬生生将她堵了回去。
几分钟后,他们带着林栀苒抵达沈寒舟的私人别墅。
沈寒舟站在门外,表情无比阴沉,“宛宛动了胎气,差点掉了宝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沈寒舟,你看不出来她是假装的吗?她故意陷害我,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拿一个孩子的命开玩笑。”
沈寒舟表情几经变换,最后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谁知道呢!”
林栀苒原本麻木的心,一下子宛如针扎,狠狠抽疼。
以前,他都是无条件信任她的。
可现在?
杜若宛多么拙劣的诬陷?
只因他爱她,所以眼盲心盲。
林栀苒摇了摇头,哑然失笑,“算了,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我得先走了。”
“站住!”
沈寒舟一把扣住林栀苒的手腕,“你不许走,这次的事,你必须长个教训。”
说完,他死死拽着她的手,将她拖进别墅的地下室。
“宛宛要静养,这一个星期,你都不许出来,直到她消气为止。”
看着黑洞洞的空间,恐惧瞬间敲击林栀苒脆弱的心脏。
当年火灾发生时,为了保护她,林栀苒的爸妈将她关在卫生间,用湿被子堵住所有门缝。
那一晚,她被锁在黑漆漆的空间,亲身经历父母在一门之隔的火光里被烧得骨头皮肤噼里啪啦作响。
从此,林栀苒就患上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只一眼,那熟悉的黑洞便让她大惊失色,慌张的求饶。
“不要,不要,沈寒舟,我不要。”
可男人气昏了头,哪里听得进去她歇斯底里的哀求。
沈寒舟猛的一把将她推进去,缓缓关上沉重的木门。
最后一丝光亮从林栀苒面前消失殆尽。
她按着痉挛的胃部,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4
林栀苒做了一个梦。
漫天火光,两具温暖的身体死死抱着她,为她阻挡炙热的火焰。
妈妈曾经俏丽的容颜,随着灼烧,皮肤一寸寸焦黑脱落,露出狰狞的血肉。
爸爸宽大的肩膀,为了保护她,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坚硬的骨头和皮肉在火舌下“滋滋”的响。
浓烈的黑烟涌进喉咙。
林栀苒宛若被一把利刃割开,疼得她泪如雨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得睁开眼睛,周身一片漆黑。
窒息感席卷全身,幽闭恐惧症再次发作。
她强撑着意识爬起来摸索到门边,用最后一丝力气敲门。
可直到手心一片通红。
那扇门仍旧纹丝不动。
她只能疯狂用指尖扣着狭小的缝隙,企图得到一丝喘 息。
她无助到绝望,十指血肉模糊。
最终只能哭着用烂掉的指头给沈寒舟发消息。
“沈寒舟,我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可消息前的小圈转了又转,最后显示发送失败。
这时,眩晕感又涌了上来,林栀苒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抱紧身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丢下我,妈妈,爸爸,别丢下我。”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直到变成嘶哑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