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没人搭理,宋心棠彻底放开,肆无忌惮地控诉着。

“若不是看到了颜之华,我是不是永远都被蒙在鼓里,得不到真相?颜靳安,你为何这么残忍?”

“你知不知道,从和离那天起,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来找我……”

宋心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身体再也扛不住寒风,她靠在国师府门口,沉沉睡去。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点点雪花落在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上。

不知什么时候,一把油纸伞挡在了宋心棠的头顶。

宋心棠缓缓睁开眼,当看清眼前人时,鼻尖一阵酸涩。

只是她还未开口,颜靳安便冷声道:“派人挑衅如烟,有意思吗?”

宋心棠怔愣住了,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靳安将一块硬物丢在她身上。

迷茫中,宋心棠拿起一看,那是颜靳安送给自己的定情玉佩。

“今日清晨,你让小厮把这块玉佩送到了柳府。”

宋心棠红着眼解释:“我没有。”

然而颜靳安却阴沉着脸看着她:“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与你和离吗?”

宋心棠呼吸一滞。

“就是因为你表里不一,恶心至极!”

字字句句就像烧红的利刃捅进了她的心脏,痛得她脸色一白。

颜靳安再次警告:“你要再敢挑衅柳如烟,我就让你在京城消失!”

第八章

从那天后,宋心棠再没见过颜靳安。

只是听说他特意吩咐国子监祭酒,要他关照柳如烟。

京城的贵女都羡慕柳如烟要嫁给这么好的丈夫。

宋心棠对这些话充耳不闻,独自在国子监温书,仿佛所有事都和她无关。

直至某日,萧明恒带着聘礼招摇过市,停在宋府门前。

下人们进进出出,搬进百十箱珍宝,宋父笑得合不拢嘴。

银装素裹中,萧明恒跳下马车,打开沉重的木箱,华贵的凤披霞冠跃然于眼前,在阳光下红得刺眼:“孤一定会让你做全京城最幸福的女子。”

宋心棠眸色微暗:“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萧明恒温声道。

“是什么支撑你坚持等我五年?”宋心棠看着他,将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口。

萧明恒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你先告诉孤,是什么让你坚持等了颜靳安五年?”

闻言,宋心棠心尖不觉颤了颤,喉间酸涩到难以说话。

萧明恒眸底闪过几许心疼,轻抚着她的脸:“以后和孤在一起,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没必要憋着。”

宋心棠垂眸掩去情绪,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终归只是说了句:“谢谢你。”

寒风吹来,冷得宋心棠不自觉瑟缩,萧明恒自然而然地牵过宋心棠的手。

掌心传来阵阵暖意让宋心棠一怔,她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恍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颜靳安。

那天稳婆告诉她孩子夭折了,等了许久颜靳安才进来。

她像往常一样去牵他的手,试图寻求一丝安慰,却被他躲开了。

那错开的手,到现在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宋心棠送萧明恒到门口,蓦然与颜靳安一家三口的目光相撞。

颜靳安看着眼前两人相握的手,眸色渐冷。

身旁的小孩颜之华也看着宋心棠,似是想要走到她身边。

柳如烟率先开口:“宋心棠,你这是要成为太子妃了吗?”

不等宋心棠回答,萧明恒便将她拉至怀内:“不错,今日孤便是来下聘礼的,还请国师大人给孤挑个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