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挽着颜靳安的手从已经僵住的宋心棠身边走过。

宋心棠鼻尖泛酸。

她望着两人的背影，回想颜靳安自始至终冷淡的脸，才发觉自己真是输得彻底。

下学后，宋心棠正要回府，太监叫住她，说太子找她。

东宫。

太子萧明恒慵懒地坐在紫金榻上，声音却透着一丝清冷。

“孤准备让柳如烟参加殿试，你不用参加了。”

宋心棠一愣：“可她名次在我之后。”

“殿试考察的不仅是才华，还有品德涵养。”

萧明恒站起身，一字一句：“柳如烟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品德涵养皆在你之上，正是陛下所需的人才。最主要的是，她是国师颜靳安的未婚妻。”

闻言，宋心棠无言以对，只剩满心的苦涩。

是啊，她和离过，父亲还未续弦，宋家甚至没有嫡子传承血脉。

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柳如烟什么都有，还有颜靳安。

宋心棠眼底浸满悲宋，转身正要离开。

萧明恒叫住了她，隐隐带着几分情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东宫。

“孤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嫁于孤，孤给你想要的一切。”

第三章

宋心棠转过身，看着一脸认真的萧明恒。

她费力扯出一抹苦笑：“谢太子赏识，但民女已有意中人……恕难从命。”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

望着那决绝的背影，萧明恒眼底阴郁。

宋心棠已经和离五年，他也追了五年，可她从未松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宋心棠这么固执。

……

天空乌宋密布，仿佛随时要下雨。

宋心棠独自一人走在街头，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私塾门口。

看着熟悉的牌匾，她恍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颜靳安。

那天阳光明媚，颜靳安立在窗边，挽袖临帖，好似仙人下凡。

就那么一眼，她彻底地陷入其中。

宋心棠不知自己是怎么心悦于颜靳安，只是觉得当时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熠熠生辉……

往事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

就在这时，宋心棠忽觉小指被一片温暖包裹。

她愣愣回神，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长命锁的男孩立在自己身侧。

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而那张脸像极了颜靳安的缩小版。

“之华。”

颜靳安的声音让宋心棠愣住了。

而颜靳安看见她后，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快步而来，剑眉微微蹙起：“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男孩吓了一跳，瑟瑟躲在了宋心棠身后，楚楚可怜。

宋心棠茫然地看着颜靳安：“他是？”

颜靳安沉默半晌，没有隐瞒：“我和如烟的孩子。”

宋心棠心头一窒，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他这简短的一句话给冻住了。

这个男孩看着有五六岁了，难道说颜靳安在他们还没和离之前，就已经和柳如烟……

这个猜想就像是滚烫的开水灌进了她的脑子里，灼烧的痛深入骨髓。

颜靳安掰开颜之华紧攥着宋心棠的手，将他交给赶来的奶娘。

“给你添麻烦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之华从小就有郁症，没想到他会亲近你。”

说完，颜靳安起身离开。

宋心棠颤声叫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所以你和柳如烟早就在一起了？”

颜靳安身形微怔，没有回答，径直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