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宋心棠恍神一瞬,沉声道:“参加殿试,成为大华第一位女状元。”

“嗯。”

应声过后,再无言。

宋心棠蓦地发现,她和颜靳安已经生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她蜷曲着冰凉的手指,正准备离去,门外忽然传出熟悉的女声。

“靳安,你在和谁说话呢?”

第二章

宋心棠眼睫轻颤。

门外是柳如烟,她曾经的闺中好友兼同窗。

颜靳安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她……

一阵脚步声过后,柳如烟直接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心棠,好久不见,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她语带笑意,而宋心棠却觉心脏扎了根刺般难受:“好。”

匆匆离开国师府,外面风雨依旧。

翠珠急忙上前撑伞,满目忧色:“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颜大人欺负你?”

宋心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天色渐沉,宋心棠才回府。

才进门,宋父便迎上来,赞叹着拍拍她的肩:“为父就知道,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宋心棠眼眶的红还未消下去,哑声道:“爹,如今我已依照你的期望,成为大华首位女会元,我不想再争什么了,只想求个清闲的小官职。”

闻言,宋父脸色忽然变了,紧紧捏着宋心棠。

“你胡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会元,只差一步就能成为状元,你知道爹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只当一个清闲的小官,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年的栽培?”

他疾言厉色,宛若宋心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宋心棠垂眸遮去眼底的情绪,喉咙苦涩,说不出一字反驳。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全都被宋父牢牢掌控。

别人童年在无忧无虑地放纸鸢、抽陀螺时,她在背四书五经。

默写不出来,就被竹条抽,被戒尺打手心。

哪怕宋母去世,她也被关在书房中背书,不准去送娘亲最后一程……

见宋心棠一脸落寞,宋父语气缓和了些:“你娘亲去世多年,爹为了让你专心读书,再未续弦,你不可辜负爹的苦心。”

说完,他轻抚长须:“我给你请了两位先生,你多向先生请教,一定要考上状元,知道吗?”

宋心棠咬着唇没有回答。

夜色如墨,宋心棠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自己的前半生。

她自小在宋父的严厉安排下长大,在私塾遇到颜靳安。

与宋父的严厉不同,颜靳安很温和,他总会鼓励她,还给她带宋父不让她吃的糖葫芦。

渐渐地,宋心棠芳心暗许,觉得颜靳安就是她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然而,颜靳安许诺的一辈子,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

……

之后,宋心棠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她去的最多的两个地方,就是国子监和书房,整日背书默写,枯燥而机械。

一切仿佛都没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从看到颜靳安回京城,平静的生活已然结束。

这日,宋心棠正在磨墨,先生忽然说有新的监生过来。

她的手停了下来,怔怔望着门外缓缓走来的柳如烟和颜靳安。

休息间隙。

宋心棠望着面前的颜靳安,忍不住问:“你和柳如烟何时在一起的?”

颜靳安还没回答,柳如烟款款走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们和离后,靳安去了洛阳,我就跟了过去,陪了他五年。”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