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的长女,足足大了虞凤稚十三岁。
虞凤稚在想什么不重要,虞家的长女在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虞家从这场婚礼能得到什么。
他们的继承人在这场婚礼中重新回来。
当然他们不止得到了这场婚礼。
就在京城所有的人目光都放在这场瞩目的婚礼上时,没有人注意到宫中那本便奄奄一息的圣人在这一刻越发病重了。
新任的太子爷早已笼络好圣人身边的大监,此刻当着病重圣人的面笑的人畜无害,“父皇,您还是活的太久了。”
第126章
圣人面似槁土,眼圈青黑,四肢呈枯朽之兆,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
哪里是病重,分明是中毒迹象。
二皇子负手而立,上下打量自己的父亲道,“父皇,莫怪儿臣不择手段,您的眼里除了如今被贬谪为幽州王的长兄,还能不能看到别人?自大哥被废后,虽然儿子监国,您却依然没有半分传位的意思,儿臣等不及了,只能不孝。”
圣人的目光转向一侧沉默不语的大监,似乎在发出无声的质问,二皇子冷笑道,“父皇一定疑惑,您待大监不薄,大监什么时候背叛您?就在您放任大哥肆意妄为,砍杀无辜宫女的时候,有一名与大监青梅竹马的宫人也死在他手里,如此一来,他在您的饮食里做点什么,是否也顺理成章?”
圣人胸膛急促起伏,终于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虞家军,已群龙无首。”
虞家军群龙无首,虞怀年迈,虞凤稚归朱姓,二皇子手无圣人遗诏,即便有个监国太子的身份,拿何来镇压千万人的嘴?
二皇子笑着让大监打开窗户,“父皇,您在深宫中是否也能听到喜乐声?今日是虞凤稚求娶虞家人的日子,他依然是虞家少主,您猜那一个个的朝臣,是否能敌得过他手里名正言顺的刀?”
圣人从喉咙中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指着二皇子大声斥骂,“逆子!”
二皇子拍手道,“人说天家无情,父皇从未将儿子当人,儿子如何将父皇当作父亲?”
无论他其他的儿子多么出众,父亲最喜欢的,永远是那个平庸的长子。
他等不及了,虞凤稚也等不及了。
本以为皇帝的身体经废太子一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谁能料到竟然慢慢挺了过来,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了。
父子两对峙许久,二皇子忽然淡淡吩咐道,“大监,劳烦对外拟一道旨,称圣人病急离世即可。”
这位戎马一生,功绩累累的圣人,最终在升平二十七年五月初五的深夜里,死在自己的皇二子手中,死的时候全身因中毒而痉挛颤抖,面目可憎可怜,他身边的亲信袖手旁观,他亲生的孩子冷漠伫足,不甘不愿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后世史书对升平年间的这一段历史语焉不详。用“病重崩逝”交代一切。从此天下归于战无不胜的虞家军。
此刻的二皇子还远没有成长为日后人人闻风丧胆的皇帝陛下,但已颇有君王风范,面对死在自己手里的父亲面无愧色,冷静铺排一切,待到第二日的太阳升起来,群臣从睡梦中起来,照常准备早朝的时候,才听闻了这个噩耗,已经有聪明的人猜测出虞凤稚大婚,昨日能迷惑人心,今日能镇压人心,但没有人敢在虞家军的刀伐面前多说一句话。
众多大臣上朝之后,午门被紧紧闭上,午门外是重重包围的虞家军,虞凤稚骑在高头大马上,与以前唯一的区别便是摘去了面具,但眼下的情势,已经没有人去欣赏那张面具后俊美的脸庞了。
朝堂上有人提出了重重质疑,如先帝的死因,如为何不曾留下遗诏等等在虞家军的虎视眈眈之下渐弱,京城的亲兵营是富家公子聚集混迹闲差的富贵窝,哪里比得上战场刀刀见血的虞家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