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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荫的瞳孔剧烈收缩。照片背面粘着张便签纸,是母亲熟悉的笔迹:【荫荫,妈妈永远支持你】。

墨水被水渍晕开,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她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母亲时,老人欲言又止的眼神:"裴图渊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当时她只当是寻常关心,现在想来,母亲分明是在给她预警。

"还有更关键的。"顾斯年点开平板,画面里裴图渊正在地下车库打电话:"......必须把天台监控处理干净,玉珏不能留案底......"

日期正是姜母死亡当天。

姜竹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旧伤崩裂,鲜血染红纱布。原来裴图渊不仅知情,根本就是主谋!她抓起照片冲向洗手间,反锁上门,呕吐声混着压抑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顾斯年安静地守在门外,直到听见"哗啦"一声镜子被她砸碎了。

"我要起诉他。"姜竹荫拉开门时,脸上还挂着水珠,眼底却烧着冰冷的火焰,"伪造证据、胁迫作伪证、故意伤害......"她每说一个罪名,声音就稳一分,"哪怕过了追诉期,我也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顾斯年抚过她红肿的指关节:"证据链不够完整。车载监控只能证明他去过现场,曾玉柔姐弟的证词也......"

"会有的。"姜竹荫抓起外套,"我妈妈教过我,尸体从不说谎。"

他们连夜驱车赶往省厅证物库。暴雨中的档案馆像座坟墓,管理员打着哈欠:"三年前的物证?早销毁了......除非是未结案的凶杀......"

"就是这个。"姜竹荫突然指向角落的纸箱标签上写着"临江一中坠楼案(存疑)"。她颤抖着掀开箱盖,母亲沾血的衬衫下,赫然压着一枚袖扣。

铂金质地,内圈刻着裴氏集团的徽章。

"这是裴图渊的私人物品。"她捏起袖扣冷笑,"他出席董事会必戴的幸运物。"翻转袖扣,背面还沾着微量皮屑足够做DNA比对。

凌晨三点,法医实验室的离心机嗡嗡作响。

顾斯年将提取的DNA样本放入测序仪,屏幕上的曲线逐渐重合皮屑与裴图渊的基因匹配度99.99%。

"他碰过你母亲的尸体。"顾斯年声音发冷。

姜竹荫盯着数据,突然抓起电话。铃响二十七声后,那头传来醉醺醺的男声:"谁啊......"

"刘师兄。"她声音轻柔得像在解剖台边讨论案情,"三年前省厅复检,你亲手删改了我妈妈的尸检数据吧?"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