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省厅法医刘 明宇喘着粗气:"姜、姜师妹?我......"

"裴图渊给了你多少钱?"她突然厉声质问,"够不够买你儿子的留学资格?"

长久的沉默后,刘 明宇崩溃大哭:"他拿我儿子哮喘病史威胁我!但、但我备份了原始数据......在老家地窖......"

晨光熹微时,姜竹荫拿到了最关键证据原始尸检报告显示,姜母指甲缝里不仅有曾玉珏的DNA,还有裴图渊的。

而天台护栏上提取的指纹,经过图像增强后清晰可见裴图渊的右手掌纹。

"他不仅去过现场......"顾斯年放大监控画面角落裴图渊的手正拽着姜母的衣领,"他还亲手参与了谋杀。"

起诉书递交法院那天,临江市下了第一场雪。

裴图渊在董事会现场被警方带走,锃亮的手铐扣住他曾经为姜竹荫挡过刀的手腕。

"荫荫!"他挣扎着回头,眼底布满血丝,"我当时是被曾玉柔下药控制"

"药检报告显示你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成分。"

姜竹荫平静地举起平板,播放他在车库的录音:"......等老太婆的骨灰拌进花肥,就没人能威胁我了......"

裴图渊面如死灰。他忽然想起七年前,姜竹荫第一次教他辨认毒理报告时说过的话:"证据不会说谎,说谎的人终将被证据绞杀。"

三个月后,终审判决当庭宣判。

裴图渊因故意杀人罪、伪证罪、胁迫作伪证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听到判决时,他死死盯着原告席上的姜竹荫,而她始终没有回头。

"财产赔偿部分。"法官推了推眼镜,"被告名下裴氏集团68%股份将无偿赠予受害者家属姜竹荫女士......"

"我放弃。"姜竹荫突然起身,"请将这部分资产划入县域教育基金。"

她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展开一份名单,"这些县城,是我妈妈生前支教过的地方。"

走出法院时,雪已经停了。顾斯年替她拢好围巾,突然皱眉:"你的手......"

姜竹荫的右手正无意识抽搐这是神经损伤的后遗症。但她此刻却笑着举起一份文件:"刚收到的,博洛尼亚大学同意设立'姜竹荫法医学奖学金'。"

阳光下,她残缺的右手与顾斯年十指相扣,"妈妈会为我骄傲的。"

远处监狱的高墙上,裴图渊透过铁窗望着这一幕。狱警催促他回牢房时,发现这个曾经叱咤商界的男人正用结婚戒指在墙上刻字,一遍又一遍:

【荫荫,我错了】

但有些错误,永远无法被原谅。

23

一年后,姜竹荫重新站在手术台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晨光透过解剖室的玻璃窗,落在她的右手上。她的指尖仍带着轻微的颤抖,但握持手术刀的姿势已恢复稳定。

眼前的白骨是一具无名尸骸,在荒郊野外被发现,风化严重,几乎无法辨认生前特征。警方初步判断是多年前的谋杀案,但缺乏关键证据。

“颅骨骨折线呈放射状,符合钝器击打特征。”她低声记录,手术刀精准地沿着骨骼缝隙划过,剥离残留的软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