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回握住她,目光坚定:“我陪你。”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那座承载了太多痛苦与回忆的城市飞去。而这一次,姜竹荫不再是孤身一人。
20
演讲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到姜竹荫几乎忘记那场噩梦,直到裴图渊的出现。
他逼着她一步步清晰回忆起三年前的绝望,姜竹荫气得发抖,直接掉头就走,任由裴图渊一个人倒在地上。
裴图渊在医院醒来时,窗外正下着雨。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他盯着天花板,意识逐渐回笼,姜竹荫回来了,可她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
她看向他的眼神,陌生得像是从未相识。
"裴总,您终于醒了。"助理站在床边,声音压得很低,"医生说您失血过多,再加上肺部感染,差点挺不过来......"
裴图渊猛地坐起身,输液针被扯脱,血珠顺着苍白的手背滚落。他一把抓住助理的衣领,声音嘶哑:"荫荫在哪儿?"
助理被他眼底的疯狂吓得一颤:"姜、姜法医在临江公墓......今天是她母亲和外公的忌日。"
裴图渊松开手,掀开被子下床。他的身体虚弱得几乎站不稳,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困难,可他还是踉跄着抓起外套,推开阻拦的医护人员,冲进了雨幕中。
临江公墓。
雨水冲刷着新立的墓碑,姜竹荫跪在湿冷的石板上,指尖轻轻抚过碑文。顾斯年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她身后,沉默得像一道影子。
"妈,外公......"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我回来了。"
三年前,她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能给他们。母亲的骨灰被冲进下水道,外公的遗体在冰冷的殡仪馆匆匆火化,而她只能仓皇逃离,连最后的告别都来不及。
现在,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告诉他们:真相大白了,害他们的人付出了代价。
"竹荫......"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竹荫的背影僵了一瞬,缓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