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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骨像被无形的手扼住,那个暴雨夜被按进泥水里的记忆汹涌而来。

顾斯年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茧,粗糙却温暖:"你看这个。"他翻开解剖学笔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剪报:《华裔法医夫妇遇害案》。

"我导师。"他轻点照片上微笑的老人,"他教会我,有些伤口必须晒到太阳下才能愈合。"手指缓缓上移,停在姜竹荫心口,"比如这里。"

窗外的雨停了。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刻下斑驳的光影。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他拆开新的纱布,动作轻柔,"我在你身边,一直在。”

凌晨三点的实验室,顾斯年站在她身后,听着录音笔里裴图渊的声音:"骨灰喂狗怎么样?"

当证据全部展示完毕,顾斯年突然将电脑合上:"你知道FBI有个理论吗?"他摘下眼镜擦拭,露出眼角一道细疤,"受害者如果亲手参与复仇,创伤后遗症会加重三倍。"

"所以?"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打开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曾玉珏在监狱被注射雌激素的医疗记录,"这些肮脏的事,交给我。"

姜竹荫怔怔望着他。

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那些冷硬的线条此刻看起来竟像教堂壁画里庇护众生的圣徒。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被她误认为冷漠的男人,此刻正将最柔 软的腹鳞暴露在她面前。

就像沙漠里跋涉太久的旅人,终于找到另一只同样伤痕累累的骆驼。

"顾斯年。"她轻声问,"你为什么不信爱情?"

男人正在调试显微镜的手顿了顿。良久,他转过身来,镜片上反射着破碎的月光:

"因为我见过它最丑陋的样子直到遇见你。"

19

“还在想那件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思绪。

姜竹荫轻轻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母亲唯一的一张照片上:“我妈妈的骨灰被冲进了下水道,连一块完整的墓碑都没有。外公的墓也是匆匆立下的,当时我......”她的声音哽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斯年放下茶杯,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那就回去。”

姜竹荫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