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她发现死者的肋骨有细微的横向骨折这不是坠落伤,而是被人用钝器反复击打所致。

第三天,她在死者的指骨缝隙中提取到微量的金属残留,经检测是一种罕见的合金成分,常用于某种特殊的手术器械。

第五天,她拼凑出死者的年龄和性别,女性,25-30岁,生前曾生育过。

第七天,当她用紫外线照射颅骨时,三道裂痕突然显现出诡异的荧光反应,那是某种化学药剂残留的痕迹。

姜竹荫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不是普通的谋杀。

死者是被注射了某种神经毒素,导致肌肉痉挛、骨骼脆化,再被活生生敲碎颅骨而亡。而那种合金残留......正是凶手用来固定她头部的器械。

她猛地合上档案,跌坐在椅子上。七天不眠不休,她的眼底布满血丝,指尖因长时间接触化学药剂而脱皮溃烂。但她终于拼凑出了真相

这是一起精心伪装的医疗谋杀案。

顾斯年推开解剖室的门时,姜竹荫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的脸埋在臂弯里,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手里还攥着那份写满结论的报告。顾斯年轻轻抽走纸张,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图表。

每一处细节都无可挑剔。

顾斯年的眼神微微一动。

他伸手想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停住。

“姜竹荫。”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没醒。

顾斯年沉默片刻,最终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肩上。

第二天清晨,姜竹荫被刺眼的阳光惊醒。

她猛地坐直身体,发现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的西装外套,而她的报告

正端端正正地摆在顾斯年的办公桌上,上面盖着鲜红的“通过”印章。

桌角还放着一杯热咖啡,杯底压着一张字条:

“今天开始,跟我学真正的法医病理学。”

落款是顾斯年龙飞凤舞的签名。

姜竹荫怔了怔,突然笑了。

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苦得皱起眉,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17

博洛尼亚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姜竹荫站在解剖台前,手术刀精准地划开尸体肋下三寸的皮肤。

腐臭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涌上来,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是顾斯年教她的第一课:"法医的嗅觉是用来辨别证据的,不是用来嫌弃尸体的。"

"第四腰椎横突骨折,创面呈锯齿状。"她清晰的口述,身后立刻传来钢笔书写的沙沙声。顾斯年的气息隔着防护服传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那是他特制的消毒剂味道。

三个月来,他们早已形成这样的默契。

她解剖,他记录;她提出假设,他设计验证方案。

"死者舌骨大角断裂。"姜竹荫用镊子拨开气管,突然顿住,"等等,这个角度......"

顾斯年立刻放下记录板凑过来。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扫过她耳尖:"不是他杀常见的垂直受力。"

"是自缢。"她猛地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但尸体被发现时明明是俯卧位,而且"

"而且绳索痕迹被刻意清洗过。"顾斯年接过她的话,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有人伪造了他杀现场。"

他们同时看向解剖台角落的物证袋里面装着死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