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恒盛,会,”吴希樾忽然觉得好像看到了曙光,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会出这笔钱吗?”
“胡琴应该不会同意,”公司内部最近反对的声音频起,黄柏霖也不想瞒她:“这个项目出的问题太多了,加上那块补偿用地也出了点问题,可能暂时不会愿意增资。”
“那……”
“放心,钱的事我会去解决,你就把项目给我守好了,项目弄顺了,别的就不是你吴小姐操心的事情了,天塌了有我顶着你,怕什么?”说完又补充了句:“但是希樾,你要快点长起来帮我顶着天啊,不然我没有其他的手去做更多的事情了。”
吴希樾被他的话逗笑,却又一瞬间变成失落。正好收到了老吴说钱叔没什么事,晚一点自己就会回家的信息。
情绪的冲击下,她突然很想喝酒。
站起身说让黄柏霖等等自己就一溜烟跑回了老宅,趁着白颜萍没注意就拎着一瓶老吴酿的杨梅酒跑出了家。
赶回烧烤店的时候,黄柏霖站在河边打着电话,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能听到他的声音格外的生气。
见吴希樾回来跟对面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脸上恢复了温柔的模样,盯着吴希樾手上的杨梅酒说:“这是?”
“吴家陈酿,尝尝?”
黄柏霖一听这个名字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听着她小女儿般娇俏的话语,笑着说:“你们自己家酿的酒吗?”
“对,我爸每年都要酿青梅酒,杨梅酒,下次我给你偷一瓶青梅酒。”
两人一人一杯端着酒,等喝下去吴希樾咂咂嘴感慨今年的酒怎么感觉比往年的甜,黄柏霖劝着说这酒度数不低,让吴希樾少喝点。
“没事,我酒量好,”吴希樾倒上第二杯,举着敬黄柏霖:“黄总,这段时间我给你惹了不少祸,一直没机会跟您道歉,这杯酒,我敬您。”
“今天,”黄柏霖看着吴希樾,终究是说出了自己难以启齿的情绪:“今天上午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
抿了口酒就放下,他不爱喝甜的东西也就没多喝,倒是吴希樾又续了一杯。
“项目争吵很正常。”吴希樾大剌剌地回着,她注意力都在杨梅酒好喝上了,倒是没注意黄柏霖的情绪越发低沉。
黄柏霖放下烤串望向月亮,深深叹口气说:“不是的,希樾,我不是因为项目,是因为……”
忽然河对岸传来了贝多芬的《月光》,估计是哪家大爷纳凉在放收音机。
黄柏霖听着歌曲脸色变得沉重,放下筷子看着吴希樾故意说:“希樾,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讨厌的曲子就是弹《月光奏鸣曲》。”
吴希樾诧异地看着黄柏霖:“黄总你还会弹钢琴?”
“一点点,但不是我弹,我主要学的是小提琴,最擅长《梁祝》。”
“那是谁……”
“你知道虹口鲁迅公园后面有很多老房子吗?”黄柏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我以前小的时候就住在那里,当时我母亲是天蟾逸夫的昆曲演员,每天表演结束就会带着她的朋友们回家玩,也经常在家弹钢琴。”
“但是,”黄柏霖举起茶水抿了一口润着心里苦涩:“她只要跟我父亲吵完架就会坐在钢琴前弹这首歌。所以我记忆里的《月光》是枯萎的藤蔓、阴森的老楼,财神前冒着烟的香炉,和永远停止不了的哭声。”
“吴希樾,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很讨厌听戏,只是我的世界里不能有喜欢不喜欢,我只有挣钱不挣钱。”
吴希樾没说话,她能感觉到黄柏霖今天跟自己说这些话并不只是跟她聊过往,而是意有所指。
果然,黄柏霖的话还没说完。
“当我母亲毅然决然离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