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王春霞,”白颜萍突然主动开口说:“是老钱的母亲。”

“啪!”老吴一巴掌拍在腿上激动地说:“对!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是王春霞,之前老钱是不是还找你帮忙借了套戏服专门仿制了一模一样的,给他妈烧了过去。”

“所以,钱叔的妈妈也是唱越剧的吗?”

“怎么可能,老钱他妈大字都不识一个,”老吴语气里带着钦佩说:“但他妈居然能一个人养出个知识分子的儿子,那个年代孤儿寡母饭都吃不起,真的了不起。”

吴希樾越听越糊涂,还是白颜萍明白她的心思,补了句:“老钱妈妈这辈子只有一个爱好,爱听戏,从你外婆那一辈开始,她就风雨无阻地守着听。而且就喜欢同一个位置,斜对着大门的位置,那座戏台的地板都被她的小凳子磨出石痕了。”

“是啊,老钱妈可是个能吃苦的,每天没日没夜地干活,就只舍得听戏的时候花点钱休息下,死的时候那身衣服都穿了好几年了,可惜走得早,没享老钱什么清福。”老吴顿了顿说:“不过走的时候没遭什么罪,听完戏散场的时候,睡过去就走了。”

吴希樾听得都想哭了,咬着唇说:“爸,你说钱叔妈妈是听着戏走的吗?”

“好像是,老钱家里出殡的时候,还专门让你妈去帮忙唱一曲呢,你妈甚至推了个学校的交流会去唱的戏,白团长,我没记错吧?”

耳边响起钱叔念得诗词,点开一查人反而愣住。

所有的玩笑,原来才是真心。

那把火烧了玉兰镇的百年建筑古戏台,烧的也是钱叔记忆里的妈妈。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古戏台的具象,也有自己舍不得的人。

送别的歌里,不知道钱叔闭着眼是不是在想他的妈妈,想着没有人记得的妈妈名字。所以睁开眼看到吴希樾的时候,才那么着急的向她传递着那个名字。

戏台烧毁了,他跟妈妈间的记忆,又剩什么呢?

白颜萍没接话,只是看着吴希樾说:“你问这些干什么?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事。”

正说着话,老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抄起外套就急匆匆往外走,碎碎念着:“人就不能说,我要去趟医院,晚一点回来。”

“爸,怎么了吗?”

“没事,老钱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了,没人陪床让我去看看。”

吴希樾想起白天的事,立马起身说:“爸,我跟你去!”

“你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不用管,有什么事我再给你电话。”

吴希樾看着匆匆离开的老吴,心里也是梗着根刺,坐了会就对书房练字的白颜萍喊了句:“白团长,我出去走走。”

吴希樾忽然觉得自己很混账,原来自己做的工作那么重要。别人一辈子珍视的东西,自己却只忙着斗气耍狠。

连黄柏霖都叮嘱过她不要过于好胜学会适可而止,可偏偏她就是在意一时得失。

原来有些事情,输赢才是最不重要的。

出门就看到黄柏霖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见到吴希樾出来就笑着说:“方便吗,陪我去吃点夜宵吧。”

8-3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黄总,我吃过晚饭了,”吴希樾满脑子都是钱叔的样子只想自己静静,拒绝着黄柏霖说:“下次吧。” 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可黄柏霖忙了一天才把接下来几天的事情梳理清楚,下午实在没空跟吴希樾聊这次政府决定的事,刚结束手上事情就立刻出现在了老宅门口。 “希樾,明天我就要走了,至少四五天才会回来。” 吴希樾知道黄柏霖虽然名头上是玉兰镇的负责人,但总部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在主导,压根没有那么多精力在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