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怎么办？”

“没事，你妈得再睡半个点才醒。”

吴父说话留了半截，从兜里摸出颗大白兔递给吴希樾。

诧异老父亲三高还带糖，指责的眼神看向她爸，吴父连忙解释说：“给你买的，你从小就爱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颜萍生病的冲击还是因为在青石板上更容易动情，吴希樾难得没叛逆反驳而是嘴角带笑跟着老吴回忆着过去的故事：“我记得，小时候你一给我买糖我妈就闹，说要练功要控制体重，然后你就把糖藏在鞋柜里，等我妈不在了再掏出来给我吃，有时候时间长了，我老闻到一股脚臭味。”

“对啊，时间真的好快，”老吴感慨着女儿不知不觉就长大成人了：“记得当年你妈早产，你出生的时候才 5 斤，吓得我每天早上都去青云寺向菩萨许愿说孩子健健康康就行，没图你挣多少钱，做多大成绩，你现在年纪还小，等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人嘛，就那么回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爸，”吴希樾语气有些瓮声瓮气：“是她不让你告诉我的，是吧。”

“你妈也是怕你担心。”

“是吗，她应该是觉得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吧。”

“茜茜，妈妈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这么想？”

吴希樾并不想跟她爸争论这个二十年都没结论的话题，直接戳破问：“爸，那你为什么跟我打电话？”

“你妈嗓子废了比她得癌还让她难受，我想说让你，”老吴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那通电话，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能劝动固执妻子的人，只有同样固执的女儿了：“是我自己，我想自私一次，你能不能回来帮帮她。”

望着潺潺流动的溪水，吴希樾似乎在听什么笑话一样：“爸，你这么一厢情愿，问过她的意见吗，她有自己的继承人。”

“你表姐的确是最适合的新团长，可是茜茜，”老吴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她也需要女儿的支持。”

“她不需要，当年把外婆送进养老院的时候，我生病住院需要她陪着的时候，她就说过，戏大于天。”

“希樾，你妈妈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爸，咱们不说这事了可以吗？”

“丫头，你真的不考虑下吗？”

“爸，说实话我在这里恐怕她更生气，还记得小时候我妈说的那句话吗，”吴希樾学着白颜萍唱戏的腔调念着唱词：“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看看人家贺清黎，怎么就那么听话，我要是死了绝对是被你气的，她都说了会被我气死，你说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茜茜，你妈是刀子嘴豆腐心。”

“老吴，又开始了，”吴希樾借着开玩笑的机会，半真半假地跟老吴说着自己的真心话：“刀子嘴割的是我的肉，是不是豆腐心，只有她知道。”

“但是……”

“爸，行了，她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她口口声声喊着她这辈子就是要唱戏，我是她的绊脚石，是不踏踏实实做人的家族耻辱，我还是滚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