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前,老阿婆身体好像更糟糕了,脸色发青,人也瘦了一大圈,佝偻着身体站在门口,好像光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就已经很费力了。
那天分开,阿婆才想起了她是白家的小丫头。
老阿婆提着个塑料袋,里面都是牛奶、糕点、罐头的东西,估计是医院看病的人送的慰问品,里面还有张卡片,看不清写的什么,但是字很干净,能看到出来阿婆以前家境不错,而且上过学有文化底子。
喊着吴希樾让她拿去吃,说自己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多高糖的东西。
担忧地问了句:“阿婆,你怎么了?”
“老毛病了,年纪大了每年高血压心脏病都会犯。”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好了:“怎么不多住几天呢?”
“钱跟流水一样,又查不出什么毛病,回来躺几天就好了。”
吴希樾见她喘气都费劲,连跟她多说两句话都有些不忍心,点头说好。
成年人的悲哀在于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突然好想把小镇做起来,等有钱了,镇上老人有钱了,他们就可以像城里人一样安心住在医院里,不用吃热水冲鸡蛋当营养品,老人也不用每天守着等着看老天的脸色。
面对生病的时候,他们可以有选择而不是接受,面对死亡,有拒绝的能力。
但是她现在没有机会了,连黄柏霖都放弃她了。
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的追求机会,似乎她早就忘记了自己职员的边界,满脑子都是小镇必须活下去的信念。
玉兰镇,不能毁了。
走到家门口就见门虚掩着,白颜萍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院子里的广播里若有若无地响着《白蛇传》的唱段。
确认她在家吴希樾就自己回了小房间,现在去找白颜萍无疑是自找麻烦。
坐在地板上就给老吴打过去电话,等了会老头才气喘吁吁地接起来:“茜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