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批完了，莺莺你困了先睡吧。”

“受不了你，我睡了。”

“嗯。”司马炎歪歪头蹭了一下柳闻莺的发顶。

0081 再见青竹

后面的一个月，司马炎简直忙的像陀螺。他一边抽丝剥茧的查着上京贵族与东齐勾结的证据，一边确认着那位褚知画的身份，正是柳闻莺的那位好婢女青竹。

青竹最近也忙，她是今科的武举第一，又是要谢恩领赏又是要游街参加这个宴会那个宴会，一番折腾下来脑袋都要晕了。早知道就听红药的不去科举了，可不去科举，她要怎么样才能见到殿下呢。

上京城里头风言风语传的厉害，听说上次宫宴司马炎还把殿下害病了，她都不敢想殿下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想想眼泪都要掉下来。

青竹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双刀，真想把他们全砍了，然后把殿下救出来。

但她没有想到，她很快就见到了柳闻莺。

这样说也不准确，准确的来说，是先见了司马炎。

“见过王上。”青竹很安分的跪在地上，周身气势收敛的很好，表情礼仪也没出一点差错。

真不愧是在天鸢待过的人，司马炎在心中感叹一句。但很可惜，司马炎没兴趣和她玩间谍游戏。

“青竹。去见见她吧，她很想你们。”司马炎慢条斯理地开口，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带着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傲慢。

青竹恰到好处的沉默了几秒，然后才有些意外似的微微扬起头回话：“王上莫不是认错了人？”

“永裕钱庄。”司马炎微微蹙眉，表情不算太高兴。他挥挥手，立刻有宫人上来：“带她去未央宫见王后，避着点人。”

青竹听到永裕钱庄四个字后表情就有些不太对，也没有继续伪装了，听话的和宫人走了。

而司马炎眸色沉沉的看着青竹的背影吐出一口浊气，情感上他想斩断柳闻莺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让她变成一只只能在他手心歌唱的雀鸟，但是理智告诉他，他爱她，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司马氏一族向来都不长命，他要为柳闻莺以后的日子铺路，若是只依附于他的宠爱而活，等他百年之后，柳闻莺很难在群狼环伺的北漠生存下来。

一想到司马氏一族命短，司马炎就想到长生契，一想到长生契他的脸就黑了。怎么能想出这种昏招的，没事的神鬼之说不可信。司马炎宽慰着自己，强行把心中的郁气按下。

青竹见到柳闻莺的时候她正躺在摇摇椅上休息，有一个侍女在一旁给她念账本，还有一个在给她扇风。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被分割成几块撒在她精致艳丽宛如工笔画的面颊上，像一朵风中摇曳的牡丹花。

柳闻莺听到声响微微直起身子，看到青竹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愣住了，随即很快的反应过来让宫里的人全部出去。

“殿下，您……您受……”苦了，这句话在青竹口中吞吞吐吐怎么都说不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闻莺这张白里透红血气充盈的小脸蛋，实在和吃苦搭不上什么边。

柳闻莺叹了口气：“是你受苦了。”

青竹立刻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反驳道：“怎么会，奴婢北上都顺顺利利的，请殿下放心。”

柳闻莺给青竹使了个眼色，主仆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立刻让青竹明白了柳闻莺的意思。她用内力探查了一下整座宫殿：“人都走远了，请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