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见我靠在李慕然怀，脸色更暗。

他见不得我这样依赖别人，跟何况我还是推了陈嘉佳的凶手！

顾川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你不是说你没推吗？那你就在这跪着，跪到嘉佳醒来，我就相信你。”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根本不相信我真的会下跪。

我死死看着眼前的人，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不忍。

最终，我跪在了地上，初秋的天气已经泛起了凉意。

我咬紧牙关，哪怕身体摇摇欲坠，也不愿起来。

李慕然上前来拉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

“清宛，你没看出来吗？顾川只是想羞辱你而已，就算你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相信你！”

我死死看着手术室的门，在纸上再一次写下。

【我没推她！】

李慕然叹了口气，但见我如此，只能将目光投向顾川。

“你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你还不知道江清宛是什么人吗？她怎么可能会做……”

顾川有些好笑地看着李慕然为我辩驳。

“当初那件事发生之后最先离开她的人不是你吗？”

“这些年一直都是我陪在她身边，我对她还不够好吗？你这个半路出现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替她说话？”

李慕然握紧了双拳，眼底泛着阴郁，当初他出国是为了江清宛，甚至放弃了自己热爱的画画转行当起了医生。

所以他才会错过陪伴她的日子，他原以为顾川会好好对她，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顾川，别忘了当初你许下要对她一辈子好的诺言。”

“当初？当初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善妒，这么恶毒啊。”

顾川指着我，眼神冰冷，一字一句地控诉。

每说一句话，我的身形就摇晃一分。

我冲李慕然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顾川见我们这幅互相心疼的样子，只觉得胸口郁结的气压得他生疼。

“你要是真的心疼她，你就替她跪！”

13

李慕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护士紧急叫住，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顾川。

我盯着手术室，灯牌显示还在手术中。

“你的护花使者走了，很难过吧。”

顾川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脊背挺直地跪在地上，但却连开口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抬眸的瞬间，我看到了顾川眼里的挣扎，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似乎是被我的眼神给噎住，也似乎是真的没想到我会跪在这里。

顾川重重叹了一口气。

“江清宛，讲真的，你配不上任何人对你好。”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急忙走了出来。

“病人还未脱离危险，肝肾破裂，急需换肾。”

医生诧异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但碍于顾川在一旁，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家医院有顾川的投资，他不想惹麻烦。

顾川看着我，随手一指。

“带她去配型。”

我震惊地看着顾川，喉咙仿佛被什么给堵住。

顾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选择让我去捐肾。

他冰冷的眼神扫过地上的我。

“到你赎罪的时候了，不过是一颗肾而已，哪里比得上你害人性命，你说对吧？”

我看着他，含泪摇头。

顾川却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从前那般温柔的眼眸几乎要将我洞穿。

“我说过，嘉佳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管你愿不愿，我都有办法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