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做了许多假设,面无表情地把现况分析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怕自己被沈家牵扯。迎娶沈若愚的那一天,他就和沈家绑在一起了。他只是担心,担心自己学识浅薄、眼界狭隘,稍有不慎,就害得沈若愚陪他共赴深渊。
府内早就备好了午饭,沈若愚坐在桌旁,不知等了他多久。
她起身接过他的斗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用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眸静静地看她。
沈若愚直觉他有话想说,走进他怀里:“怎么了?”
许无患还是不开口,微眯着眼抬高下巴。看着有几分疲倦。
又像是在邀吻。
沈若愚眨眨眼,低头落下一吻。
这个吻稍纵即逝,仅仅只是贴了下她就直起身,掐了把许无患的脸:“许大人,知道你累了,先吃饭好吗?”
他被安抚好了,松开禁锢在沈若愚后腰上的手。
这顿饭许无患吃得心不在焉,等碗筷收拾好,沈若愚坐在他腿上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可能把朝堂上的事说给她听,又不愿意对她说谎。只好压着沈若愚后脑勺蹂躏那张柔软可欺的唇,好糊弄过去。
沈若愚被吻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挣脱开。她拧眉凝视着许无患。梁家的案子早就结束了,只是留下个不清不楚的账本收尾。今天许无患走得很早,上朝回来后又这般异常。
沈若愚心中有了点计较。抬手在他眉头细细地抚:“你不愿说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结发为夫妻,当恩爱两不疑。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也愿意和你一起承担这项决定的后果。”
说完她笑了下,想起前世许无患可是做了宰相,于是捏着许无患的脸道:“当然,要是你发达了就敢嫌弃我这糟糠妻,我也饶不了你。”
她皱着鼻子,做出个凶巴巴的表情。许无患抿出个笑:“我哪敢?”
之前那些无用的、赘余的担忧却真被她的插科打诨给打散了。许无患专心投入十年前的纠葛中,梁家那也没落下,他得抓紧时间从梁恒口中问出其他涉事官员。
可梁恒的嘴却格外的紧,一双鹰眼阴鸷地盯着他,时不时吐出几句话妄图激怒他。他感到不适和厌烦,但也不至于对昔日的同僚用酷刑,只好从别的地方突破。
同时办两件案子,因为都是自己揽的,也不好诉苦。许无患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人用,他忙得昼夜颠倒,和沈若愚都见不了面。某天深夜他迟迟归家,轻手轻脚上床时听见沈若愚梦呓一声。
他凑近沈若愚,听她在说什么。
沈若愚含糊道:“梁恒……”
许无患登时拉下脸,之前因为可以秘密窥探沈若愚内心的窃喜荡然无存。
他看似平静地上了床,阖眼躺着不动。许久,许无患翻身侧对着沈若愚,双手钻进衣服里四处游离。
沈若愚被弄得水淋淋的,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这回没叫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