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

这人竟敢在哥哥面前诋毁自己！

他腾地一下起身，恨不能给这个毒妇一拳，然而又忌惮许无患在旁边，瞋目切齿地瞪着沈若愚。

许无患怎么也没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还要来调停妻子和弟弟的纠纷。静默片刻，他生疏地摸了一下乔羽的头顶。

乔羽委屈巴巴地看了许无患一眼，蔫了下来。

沈若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乔羽这小胖子长得和许无患有几分像，再加上性情顽劣，她一遇上乔羽，骨子里的孩子气好像都被激出来了。

趁许无患没注意，她飞快地冲乔羽做了个鬼脸，然后立马下车。

乔羽扯扯许无患衣角，越发委屈了。

许无患和这个弟弟向来不亲，面对弟弟的撒娇，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只好先把小胖子抱下马车。

车帘一点一点掀开，马车外的森林泄了进来。

商先生的住所隐匿在群山之中。秋叶在山路上旋转着坠落，凉风携着草木香气从鼻腔吹到五脏六腑，莺啼声藏在脚步和树林之间。层层叠叠的山林像被蘸料不均的毛笔点染了一样，呈现出深深浅浅的苍翠斑斓。

乔羽深呼一口气，刚刚的气愤都被吹得无影无踪了。

许无患从仆人手里拿过一件备好的棉衣裹在乔羽身上，放任小胖子在山间肆意游玩。

沈若愚和他并肩同行，看着蹦蹦跳跳的乔羽，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如我们生一个吧。”

许无患失笑：“生一个专门陪你玩吗？”

沈若愚感觉自己受到挑衅，歪头不满地盯住许无患：“不行吗？”

“行。”他说，“一个哪够，得生两个才玩得尽兴。”

沈若愚“哼”一声，掺住许无患。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乔羽后头漫步。

然后眼睁睁看着小胖子蹦进落叶丛里没了身影。

许无患呆住，然后飞快向前把乔羽捞上来。

沈若愚留在原地笑个不停，等许无患处理好乔羽回来，她凑近许无患耳畔低语：“这也太笨了吧。你小时候也这样？”

许无患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难得见她流露出几分与幼时相似的调皮与童趣，忍气吞声下来。

山路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小屋，沈若愚率先推开木门，入目是一片灰炮清影静坐在槐树下喝酒。

幼时的老师被她三催四请总算同意挪窝，五人收拾好行李又原路返回。

商先生捻起胡须，转头打量许无患身旁的乔羽，露出个说不准是满意还是不满的神情：“这就是我那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