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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这里有没有说清楚，刘允和许无患遭遇相似，是参加武举时被人打伤了，许无患现在还活蹦乱跳 但刘允最后却病死了，还在重病时强撑着去青楼，这本身就不对，所以许无患起了疑心。再加上梁恒故意扯出十年前的案子，许无患才把前后因果推出来。

第26章 草蛇

沈若愚心乱如麻。原来前世沈家的衰落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如今早早意识到溃烂的根源在哪里，不知是好还是坏。

眼下只能被逼着走一步算一步。

她相信父亲光明磊落。倘若事情扑朔迷离，皇上会猜忌沈家，倒不如真相大白，更能洗清沈家嫌疑。

许无患看她沉思，试探地靠近沈若愚一点。

这点小动作没瞒过沈若愚。她在心里叹气：我和他置气有什么用，到最近还得为他牵肠挂肚。

她猛地一抬头，许无患慌忙止住动作，面上装得镇定自若。沈若愚轻戳一下他脸颊上的乌青：“这疼不疼？”

他习惯性地说“没事”，撞上沈若愚嫌弃的目光。

许无患改了口：“真不疼。手臂上伤得重点。”

她早就注意到许无患的衣袖烂了，此时听他提起，忙不迭地撩开衣袖，手臂上一大片乌青，间杂着几条血淋淋的伤口。

沈若愚的手都在发颤，许无患见她嘴唇颤抖，仔细一听，发觉她在咒骂梁恒。

他一时说不准自己是个什么心理，想笑又因为习惯掩藏情绪而拼命抿着嘴角，最终还是舍不得看她难受，故意挑开话题，带着点心疼道：“你也是，怎么拿空手接刀刃呢？”

沈若愚不悦地瞥他一眼：“我要是不接着，你就得受伤。当时的情况下，我哪想得了那么多。”

得，这下完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彻底融成一摊软泥，任由沈若愚搓圆揉扁。

沈若愚说着说着又生气了：“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瞒着我，我至于那么着急吗？”

她揪了一把许无患大腿上的肉：“以后不许骗我，听到没有！”

大腿不仅不疼，反而升腾起一种奇异的痒感，从沈若愚指尖落处一直痒到心里。封闭的马车里空气不畅，许无患发觉周遭越来越热。

马车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沈若愚看不清许无患神情，偶尔从窗外透进点阳光，她瞥见许无患那张熟透了的俊脸。

她不明白许无患脸红什么。马车外传来沈萧暮指挥士兵的声音，车轱辘压着土地持续向前，马蹄声在前方悠悠响起。她意识到这里不是只有两人的隐秘卧房，不过是马车撑起的一方天地，极有可能被人听见夫妻俩的私房话，难怪许无患会脸红。

她心头乱糟糟的，压低声音追问：“到底听到没有？”

“知道了。”许无患也莫名压低声音许诺，“以后都听你的。”

这件事就被许无患轻易揭过，他在黑暗中静默良久，也学着从前沈若愚的样子，抓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从指根按压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