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且慢，话说得悦耳动听，沈若愚对她心生好感，关心一句：“小周姑娘呢？”

“我自幼多病，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要来这一次。”她微微作揖：“之前是我失礼，夫人叫我识微即可。”

她打完招呼也不打算走，踌躇良久，突然说道：“听闻许大人才华过人，年初才考上状元，前途不可限量，夫人好福气。”

沈若愚不明所以，笑着应付一句：“哪有什么不可限量，且行且看吧。”

周识微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若愚：“许大人师从李老。夫人，识微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许大人能为我引荐一下李老。”

这请求来得莫名其妙，沈若愚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周识微见沈若愚为难，立马又道：“夫人，你我萍水相逢，夫人就对我伸出援手，识微绝不会用些腌臜事来污了大人的眼。”

她哽了哽：“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恬不知耻地找上夫人。”

沈若愚听她语气隐有一丝乞求的意味，虽然没有明说，也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她动了恻隐之心，从这位弱质女郎身上瞧见几分自己前世落难的样子，轻声道：“我知道了。”

周识微含着泪光告辞。许无患从二楼下来，恰好看见沈若愚望着门外发呆，她听见声响，回过神，先迎上去问他结果如何。

大夫说他体寒，那次落水留下了病根，得好生调养。

沈若愚便拿着药方随着小厮去抓药，许无患看着她为自己忙上忙下，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梁恒的荷包。

过往他最鄙夷那些自我欺骗的愚昧懦夫，高高在上地评论这些人缺少面对现实的勇气。如今轮到自己身上，他却懦弱得连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她对我有情。他想。何必非要追根究底，现在的日子已是他最期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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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下雪了，不知道鱼鱼们怎么样，注意保暖

第15章 端倪

回去的路上沈若愚把周识微的事给许无患讲了。许无患才知道她给自己揽了件事。

他思索片刻：“周家最近确实不太平。”

“怎么了？”

“去年周姑娘原本和一位武举人定了亲，结果考试期间，举人身染重病，没能考取功名，周家立马就和那位举人退了亲。”

他的话越到后面越慢。两人同时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诧异。

武举，怎么又是武举？

梁家是武举的主考官，去年因为梁恒入仕，为了避嫌，主考官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