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展比她想象中的要顺利、容易的多。

沈若愚应下了。

此后她再没见过许无患，只是偶尔对方会让丫鬟夏梨传来几句她父亲的消息。

虽然出狱遥遥无期，但比起之前的杳无音信，现在的境况好太多了。

沈作杰的案子牵连甚广，时不时爆出几件似是而非的证据，沈若愚不得不长期住在许府。

许无患的出现就像是无星黑夜中的一簇火苗。事情虽然没解决，却好像出现了转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倾尽所有帮助别人的傻子呢？

就算有，也绝对坐不到许无患今日的位置上。

沈若愚惶恐不安，急切地想做些什么讨好救命恩人。

她内心感激许无患的雪中送炭，然而力不足，只好把自幼戴的玉镯送给夏梨做人情，小丫鬟推脱了几次就收下了。

住在别人家里，又仰仗别人救命，沈若愚没脸当那光吃不做的赖皮。

她当了半生的官家小姐，厨艺绣活样样不通。

好在她自幼习武，力气比旁人大，便每日早起去帮厨房搬柴火。

往来间，被一双藏青色竹纹的皂靴挡住去路。

许无患看见粗糙的柴木后露出一张黑糊糊的脸，沈若愚惊且喜，表情夸张到滑稽：“大人？”

“……你这是干什么？”

她坦诚又恳切，“我闲来无事，心中感念大人恩惠，便想帮大人干活。”

许无患没再说话，让开路。

第二日天没亮，丫鬟夏梨笑吟吟地来找沈若愚，说少爷让她帮忙整理书房。

书房的活计比起厨房的轻松太多，沈若愚利索地干完，又不敢轻易去翻那些记载着朝堂要事的笔记，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洗着毛笔。

一旁的夏梨心惊胆战地看着沈若愚把许无患最珍视的毛笔洗到掉毛。

好在毛笔还没秃，许无患就下朝回来了。

沈若愚献宝似地把毛笔递给许无患，许无患无甚表情地接过毛笔，难以察觉地停顿几秒。

“多谢。”

他看着一脸为难的夏梨：“夏梨，你去沏一壶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