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意半遮半掩：“有时候，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小鱼，你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的影子……自始至终。”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被小鱼骗到了。我以为你真的被那番话说动，甚至阴暗地为你片刻的脆弱而兴奋。”他嗤笑一声，“但后来我发现，尽管你行为上愿意接受，却从来没认真地看过我。高兴、失落、激动，任何时候，你永远不会主动看我。只有在床上，你失神的时候，眼里才有我的影子。”

“原来爱是能分辨出来的吗。”

时鱼扯开他的手，按着桌子轻巧地往上一坐。

头顶一排冷色调的灯光下，房间里，几乎每一处角落都被照亮，只剩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纠缠不清，难以分割。

她看着沈慕青，歪了歪头：“那你为什么确定你爱我？又是什么时候确定爱上我？沈慕青，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表现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样子，又毫不在意我的痛苦。你怎么知道你的爱就是切实存在的？”

沈慕青径直走到她面前，手撑在她两侧，把人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耳边的碎发垂落下来，平添几分散漫的气质。

呼吸近在咫尺，像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时鱼毫无怯色，直勾勾看着他。

比起前几日碰一下就恐惧到发抖的模样，她似乎又变回他们最初相遇时，青涩莽撞，又锋芒毕露的样子，用尽一切手段挣扎、反抗，永不妥协。

他突然笑道：“小鱼，这算是回忆往昔的约会吗？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地方。”

时鱼扯了扯嘴角：“那很可惜，我们之间可没什么甜蜜的回忆。”

0137 134 “你要的，是挑拨离间啊。”

纠缠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居然连爱的界限都没弄清楚过。她忙着脱离强制掌控，战战兢兢、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而他也从未认真表达他的爱，一切汹涌到猛烈的感情都溺毙在扭曲的亲吻和欢爱里。

“什么时候爱上你。说实话，我还要感谢纪朔。我不否认最初接触你，是因为他对你的关注。”沈慕青捉起她一缕发尾，放在唇边吻了吻，神情温柔，“我之前没喜欢过谁，也不屑情爱与肉欲。现在回想，其实最初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的眼睛感兴趣……不过，那最多只是一点微小的好奇。我也没想到后来能牵连出更多的感情。”

“……只是眼睛？”

“当然不止。”Alpha爱怜地摸了摸她的眼角，“还记得当时在酒店里，纪朔拒绝帮你，你茫然无措。而我正在找一个拒绝婚约的借口，你恰巧成为那个契机……本来想着逗逗你，给无聊的生活找点乐趣，可每接触一点，就能在你身上发现更新奇的情绪。”

时鱼鼻子微微皱起：“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新奇的地方。”

“那是你觉得。”

修长的手贴上她的脸侧，稍稍一抬，视线就赤裸裸地对上。对视是一种另类的拥抱，相爱时缠绵悱恻，交织时也品出一点回甘。

沈慕青眨了眨眼：“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小鱼挣扎的时候最漂亮。被按住尾鳍，可怜兮兮地掉眼泪，一边哭一边凶得厉害，自己怕得不行，打人的手动作倒快……但是看起来很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