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挡在她面前,极度相似的眉眼相对,他的表情隐匿在阴影里,哑声:“别说了。”

“为什么?”姜忍冬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柔媚的狐狸眼勾出讥诮的弧度,“她能和你走在一起,应该已经知道你是个疯子。知道过去的事,权当是了解你疯的源头。你既然爱她,又为什么不敢让她知道你的伤疤?”

“……”

“还是你觉得,这会让她更讨厌你?或者未来吵架的时候,会拿这些伤害你,比如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什么的。据我所知,她应该不是自愿和你结婚的。”姜忍冬的话像一柄裹着温热火焰的锐利箭矢,笑意温婉,又伤人至极,“往好处想,听完,如果她可怜你,说不定就没那么恨你了。”

时鱼心尖一颤。

她从未见过如此针锋相对的母子关系,姜忍冬的每一句话,都直插沈慕青的心口,拔出来还带着淋漓的血。她恨极了他……甚至比她都憎恶。

可……为什么?

时鱼没出声,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执。

姜忍冬说得有些疲倦了,沈慕青自始至终都没回应过一句,似乎她的话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干扰。他听完,轻笑一声:“你这次发泄够了吗。够了,就走吧。”

“真没劲。”

姜忍冬叹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地朝门口走去,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走了。如果她有想问的,尽管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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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沉默了几分钟,时鱼茫然地站在原地。

带她来这里的姜忍冬就这么随意离开,她听了这么多,还直面了他们之间糟糕的母子关系……

“被她吓到了吧?”沈慕青捧起她的脸,用力地揉了揉她紧绷的面庞,无奈道,“她擅自把你带到这里,还让你看见这些……脸都吓白了。”

“其实还好……”

“……什么?”

“沈慕青,我没那么害怕。和你相处这么久,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了,我手上同样沾过血。”时鱼盯着囚室里昏死过去的人,平静道,“如果这就是你想瞒着我的东西,那倒真没什么。”

沈慕青这次笑得真心实意:“小鱼这么厉害呀,那倒是我多虑了。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太冷……”

Alpha娴熟地环住她的腰,想带她离开。

时鱼站在原地没动,抬头盯着他:“我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也不了解你们的关系。对于你的伤疤,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沈慕青,你大可放心。”

冷漠又疏离的话划破了维持了许久的假面。

那些从初始就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疤痕,从来都没愈合,只是亲眼看见流出脓水太过痛苦,所以选择暂时遮掩。尽管床笫间的欢爱并非只有麻木,也的的确确是一厢情愿……她从来没说过爱。

“放心什么。”

沈慕青落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收紧,刚刚已经被刺痛过的胸口涌出血脓。

他低头凝视着她一成不变的眼睛,玉石般清澈明亮,又像夜间的湖面,映不出任何人的倒影。

“沈慕青,我以为你都知道……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假意妥协。”时鱼自嘲,“我的演技一直很拙劣,骗不过我自己,应该也骗不过你。我演不出爱上你的感觉,你明明能感觉到,又为什么装不懂?”

经期装出脆弱不堪的样子,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勉强接受触碰,放任自己沉沦在情欲中。到后来,惹怒他再抽泣着道歉……她已经尽可能去扮演。

可沈慕青信了吗?

她问:“你信了吗?”

Alpha没给她直接的答复,只是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眼下那一块皮肤,凝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