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彼此对视，神情满意地颔首。再后面，一些沈家的年轻人遮掩不住好奇，隐秘地打量着她，那眼神或讶异，或不善……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脱离身体，也作为旁观者，观察这场婚礼。

一抹突兀的白色让时鱼的视线骤然凝固。

熟悉的俊秀面容在人群中遥遥望着她，身姿挺拔，无机质的碧眸冷漠，原本只是齐肩的雪白短发不知何时已齐腰，沈家传统的古典服饰穿在他身上竟毫不突兀。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鱼瞳孔骤缩。

“怎么了？”

身旁的Alpha仿佛并不知情，伸手最后帮她整理繁杂的衣物，关切问道，声音含着笑意却让她感知到不安。

时鱼及时收回视线，强装镇定。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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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拾阶而上，鱼尾长裙包裹双腿，黑红的裙摆浪花般延绵，层叠薄纱华丽繁复，像一道道枷锁。沉甸甸的服饰压得人喘不过气，珠宝翡翠堆砌起来的珠钗她已经带了几个小时，才走到最后一步环节，她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显得心不在焉。

长袖下，Alpha扣紧了她的手，指节用力得让她感到疼痛。微风拂动长发，发丝擦过皮肤，带来细微的触感，她偏头看去，身旁人乌发玉容，身姿端庄，一向轻佻的狐狸眼专注得有些紧张。

她突然察觉到，手心的汗不是来自她。

像祭坛上的献祭品。

以利益为目的，以礼仪为装饰。

满天红霞下，眼前的Alpha认真地注视她，眸光温柔得如一泄春水，薄唇轻启，郑重承诺。

可或许是婚服太沉压得她喘不过气、头昏脑涨，又或是……出了什么差错，她看着对面人张合的嘴，耳畔只剩含糊不清的语句，徒余迷惘。

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