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亭却反问：“我不对你有信心，还对谁有信心？”

“你相信我，我就能。”向阳舟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自己还是陆宛亭的。

像注射强心剂一样，他语出惊亭：“你知道吗，我爸妈对你特别满意。”

“啊？”陆宛亭眼睛瞪得更圆溜，反应过来，笑着拍了拍向阳舟的屁股：“骗谁呢，你爸妈又不认识我。”

洗手间实在不是一个非常适宜谈情说爱的地方，向阳舟牵着陆宛亭回到床上，两人面对面侧躺。被子下，一条稍长的腿横跨在另外两条匀称的大腿上。

“真的，咱俩第一天在一起，他们就知道了。”

“啊？”陆宛亭傻了。

向阳舟剖心交代：“那年大年三十，你说你喜欢我，要知道我可是盼这句话盼一两个月呢，能不激动么？在家里又是烟花庆祝又是上窜下跳的。我妈觉得我有病，问我发什么疯。”向阳舟手臂攀上陆宛亭的背，呼噜呼噜毛似的一下下顺着，“我说‘嗯嗯是快疯了’，过了一会儿她就突然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说我妈怎么那么敏感。”

故事开始进入高潮，陆宛亭噌一下支起身，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听，连背后那只手钻进衣服里都没搭理。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就猜到大概是了呗，还问我喜欢谁。”向阳舟揽住陆宛亭，手偷偷解开她的内衣扣，又怕惊到人，规规矩矩地在后背游走。

“然后你就招了？”陆宛亭问。

“没。她又问我是不是我们班的，我没说话，她就开始回忆班上的女生。”向阳舟顿了顿，一手抓起陆宛亭的左腿横压在自己腰间，继续道：“第一个说的就是你。”

“！！！”

“她是这么说的，听好了啊。‘你们班班长看起来就挺不错一姑娘。上回我去开家长会，就是她带我到你座位上的，小孩儿进进出出，很勤快。黑板上的字也是她写的吧？写得挺好。’”向阳舟语气模仿得有模有样，弄得陆宛亭伸直十指虚盖在耳廓上。

向阳舟接着说：“然后她问我坐我前面的人是谁，课桌收拾得很干净，顺带又把我说了一通。”

陆宛亭一听，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完了又扯过枕头一把糊脸上，闷闷地说：“太丢人了吧。”

可事情还没完：“再后来到二模的时候，我不是进步挺大的嘛，我爸就怀疑是我谈了朋友才用功学习，问我还有没有在谈恋爱。我干脆承认了，反正他也不反对早恋。他又问我跟谁谈，我也招了。”

陆宛亭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扎进枕头里，两端紧贴耳朵。

向阳舟乐得不可开交，欺身覆上去，故意扒开陆宛亭的保护伞：“你知道我妈说什么吗？”他根本没想给人思考的间隙，自答道：“‘人家多半瞎了才看上你。’我爸说我可真行。”说完就笑嘻嘻地蹭到后颈瞎亲。

饱餐一顿后，他圈着陆宛亭一翻，让她趴在他半边身子上，自诩：“我也觉得我踩了狗屎运。”

陆宛亭见不得他得瑟，泼了盆凉水：“我觉得你有点悬。”

水龙头继续开：“我爸妈让我别找北方人。”

完了，这从源头上就砍断向阳舟的路了。他刚从陆宛亭衣服下摆探进去的双手傻愣愣地迷路了。

水哗哗地流：“我爸妈说啥来着冬天太长又冷，空气质量还不好，饮食重油重盐重辣，我肯定受不住。”

“还说，万一我在那儿受欺负了，他们还不能第一时间去帮我。想看看女儿还得跑大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