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我那嘴怎么能那么贱。
我说那得看跟谁比,跟他比还差得远。
其实程嘉逸恶劣又温柔。
他会趴在我背后,抚摸我背后的伤疤,问我疼不疼。
我后来才想明白,他当时是不是在问我,这一路走来疼不疼啊?
可是我啊。
我是棵倔强敏感又后知后觉的树。
当时我长在他那座山中,我只能窥见山的一角,不识他真面目。
……
夏天来临的时候,我剪短了头发。
小时候我爸妈老夸我长发好看,我的头发又黑又密。
但我每天上学得早起,得自己扎头发。
那时候,我好羡慕别的小姑娘有爸妈送着去上课,羡慕同桌的马尾辫是妈妈给梳的。
长大后,男人们普遍都喜欢长发飘飘的女人,为了讨他们欢心,我也得保持着长发。
现在,我想试着取悦自己一回。
蒋凯乐看到我的碎短发第一反应是瞪大了眼睛,他说:“你剪头发都不问问我啊?看着好别扭啊。”
我没搭理他。
我剪我的头发,为什么要问他的意见?
上次我做的美甲,他也说花里胡哨的,做这东西有什么用,有这个钱不如出去吃顿烧烤。
我以为我快要忘了。
原来我从来没忘过,有个男人曾握着我的手说:“你没事就去做指甲,去运动,去发疯,做能让你分泌多巴胺的事情。”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认为他是嫌我没事干了。
蒋凯乐在我家前后脚跟着我念叨:“宝贝,你还是长头发好看,这得多长时间才能长回来啊?”
我置之不理。
他自讨没趣够了,便去抱我爸,给我爸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