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她定是在越州过得不开心,无颜向家人倾诉,只能同她这手帕交诉说了。

再思及前世这封书信后,楚茵再无消息,叶绾姝已然可以断定,怕是这妮子在越州出事了。

“姨母,我想去越州看看阿茵。”,叶绾姝郑重的开口道。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融着此情此景,她料姨母也没法反驳。

叶怀素是看着楚家那丫头长大的,她和外甥女的关系就差睡觉也要腻在一起,若不是自己拦着,绾绾这丫头恨不得随她一起嫁去越州。

这些日子两个小的整日在自己跟前唠叨,再加之绾绾对两个继子态度的变化,叶怀素也已看出绾绾不想再嫁兄弟二人。

一场大病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事到如今再压着这封书信毫无意义。

就是将她当做女儿养了这么多年,冷不防要放她离开,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眼角忽然一阵酸涩,叶怀素强撑出一抹笑意,终于妥协下来:“你与那丫头情意深厚,分别这么些年,你想去看看她也是应当应分的。”

闭了闭眼,她缓缓起身,行至叶绾姝跟前,沉声叮嘱道:“记得要早些回来。”

“好。”,叶绾姝轻轻回应了一声,脸上毫无异色。

叶怀素哪能看不透她的心思,她近来时不时的回季家,季渊又一直再替外甥女张罗亲事,此去越州免不得要与永宁王有往来,说是让她回国公府不过是宽自己的心罢了。

吩咐方妈妈取来一个匣子,叶怀素示意道:“这里面有三十万两银票,当初姨母一时鬼迷心窍,变卖了祖产,本是盼着你安心留在国公府,如今看来终究是白忙一场,你若舍不得外祖母的宅子,再将她赎回来吧。”

看着方妈妈手里那沉甸甸的匣子,叶绾姝心头莫名一酸,她知道姨母是看出自己并未打算再回来。

这妇人总算是将自己之前的话听进去了。

“姨母。”,叶绾姝由衷的靠在叶怀素怀里,诚心说道:“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傻丫头,你当然要回来看我,眠儿、济儿自小就跟在你身边,他们姐弟哪能舍得下你。”

叶怀素语气平静的说着,说到最后却不自禁的哽咽起来。

方妈妈看得一阵心疼,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她最是知晓夫人的心思。

叶家大姑娘过世得早,她们姐妹向来情深,对于大姑娘唯一的骨肉,她怎会不看重,虽然处处约束着表姑娘,但疼她也是真,和自己亲生的女儿并无两样。

前两日夫人吩咐自己兑换银票那一刻起,方妈妈就看出她已经打算放表姑娘离开,先前那番言语不过是最后的试探罢了。

当着其他人,方妈妈只是心照不宣的劝慰道:“表姑娘不过是去趟越州,顶多几个月就回来了,夫人不必忧心。”

“是啊,也就几个月而已,倒是我关心则乱了。”

叶怀素捏着帕子拂去泪痕,只在心里默默呢喃:“恐怕这丫头就算再回到临安,也不会是荣国公府的儿媳了。”

“去吧。”

拍了拍叶绾姝手心,叶怀素柔声道:“这两日好好陪陪眠儿、济儿,去了越州也要时常写信给她们姐弟。”

“我会的。”

叶绾姝点了点头,被顾清眠、顾庭济一人挽着一只手臂便出了门。

刚行至门口,正好撞见顾庭琛愣愣的站在原地,充满警惕的注视着姐弟几人。

“好端端的跑去越州做什么?”,他不满责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与我商议?”

想着那日父亲提及季渊结交永宁王一事,顾庭琛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你难道不知道越州永宁王不是什么善茬,你若去了他的地界,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