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虑了。”,顾庭洲解释道:“他是被表妹给气的,绾绾近来越发不让人省心,我真担心她做了世子夫人会有损国公府的门楣。”

“表姑娘身份尊贵,桀骜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江月苓嘴上说着宽慰人的话,但顾庭洲却越听越恼火。

“她就一个商贾人家之女,有什么尊贵的,难不成还指着她那唯利是图的父亲做倚仗?我能容忍二弟娶她已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可我怎么瞧着小公爷是真的想娶表姑娘?”

江月苓方才隐约听到二公子是要去国公夫人院里商议亲事,她绝不能便宜了那小贱人。

顾庭洲听得眉间一凛:“月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月苓笑了笑:“难道大公子没看出小公爷最近像是变了许多?”

她这一提醒,顾庭洲也察觉到不对劲,但转念一想,二弟若真的心甘情愿娶表妹那也是好事,省得自己再有愧疚心理。

“随他们去吧。”

顾庭洲一脸释然道:“月苓,你来得正好,我带你去见过父亲禀明亲事,彻底断了绾绾的念头,省得她再对我有别的心思。”

江月苓正愁着没机会阻拦二公子,遂然应承下来,随着顾庭洲一道走进了正院。

......

叶绾姝来到姨母的寝房内,方妈妈正在她跟前禀报着寿辰一应准备事宜,见着外甥女入内,叶怀素脸上顿添笑意。

“绾绾,你这次将寿宴筹备得甚好,方妈妈和大家都在夸你呢。”

叶怀素拉她到自己跟前坐下,欣慰的拢住她手心:“将来要是由你助我打理国公府,姨母也能省心不少。”

顾清眠、顾庭济在旁默默听着,忍不住轻咳了声。

叶怀素没好气的瞥了眼姐弟二人,撇嘴道:“你们无端呻吟作甚?你们姐弟俩整日都待在那云清山上,偌大座国公府总是指望不上你们的,我也只能盼着你们表姐替我分忧了。”

听出姨母又是在撮合自己同顾庭琛的亲事,叶绾姝有些头疼。

也无心再同她兜圈子,叶绾姝直言道:“方妈妈和院里的诸位管事都是掌家理事的好手,我这次皆是仰仗大家,不敢居功。”

叶怀素诧异的看着茶几上邀约的请柬,还有整个席面的布置和宴席上的菜肴单子等等,皆和往年不一样,处处充满新意,哪像是方妈妈和院里婆子们能够想出来的。

“这些果真都是你们准备的?”,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方妈妈。

方妈妈感激的看了眼叶绾姝,实是有苦难言,只得委婉道:“这一切都离不开表姑娘引导有方,老奴和大家伙也是得了表姑娘器重,才敢别出新意的去置办。”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不就是拐着弯在抱怨自己不相信她们。

叶绾姝倒也明白姨母的心思,一个商贾人家的女子嫁入国公府这是何等的荣耀,所以一直活得谨小慎微,事事亲力亲为,生怕被顾家人厌弃,渐渐养成了对所有人的不信任,即便是最亲近的人。

“姨母,我先前就与你说过,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叶绾姝顾视着屋子里的几位管事嬷嬷,肃声道:“方妈妈她们在叶家时,哪个不是外祖母所倚重的,外祖母让她们跟着你嫁入国公府就是想为你分忧,你若连她们都信不过还能指着谁。”

起身走到桌案前,顺手捡起一本请柬,翻开看了眼,又对姨母说道:“瞧这请柬做的多精致,这些日子姨母病着,我也不在府上,府里内外还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曾让姨母操过心?”

叶怀素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确是轻慢了方妈妈一干老人。

幽深的眸光望向方妈妈和管事嬷嬷们,她沉声感慨道:“绾绾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