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必用银针及明矾水先行试毒。

沈琼玉虽然已经断定那套铜胎掐丝珐琅器皿肯定有问题,却想不明白,仅仅是铜器,又怎会有如此剧烈的毒性?

其实也不怪她,毕竟她只擅长制毒和解毒,对于宫里那些阴私手端一无所知,没办法暗中观察太子妃每日就口之物及近身宫女,果然被她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取来太子妃常用的胭脂,将胭脂涂于铜胎掐丝珐琅器皿上,静置一个时辰后,调匀了油脂以此喂食小鼠。

同时沈琼玉找来了白银,将此物往上一抹,白银登时泛黑,而小鼠于十个时辰后全数暴毙而死

沈琼玉捏着银针反复查看,思索一番终于发现个中关窍:

太子妃虽然不食胭脂,但用膳时不经意以铜胎掐丝珐琅就口,胭脂沾染其上,又顺着唇抿器皿将这毒物吞吃入腹,杀人于无形,这招着实令所有人防不胜防。

这段时间,太子妃到底吃下多少毒胭脂已经查不出来了,家宴那日又因芯儿冲撞,使太子妃大受打击,气血翻腾,所以才会毒发加速…

“啪!”

流云殿内,沈穆时搁手的嵌有汉白玉的茶几,上头那层白玉应声而裂。

端坐在太师椅上,男人表情沉凝,虽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雁喜的禀告,但浮现蛛网般裂痕的汉白玉已经吓得两人停了话,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要怎么解毒?”

沈穆时气血盈,已然知晓谁是凶手。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追究,双双命在旦夕,他只想要把她救回来其他都不重要。

“回殿下,沈大夫主张放血,将毒血放掉,服用大量清水及补血的食材慢慢恢复。但娘娘昏迷好几日,清醒时少,进食不多,目前只放了一次血…”

雁喜战战兢兢的说道。

“为何仅放过一次血?既然知道此法有用,为何还拖延?”

越问越生气,沈穆时已快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语气也更趋严厉。

实际上,沈穆时赶路的这几天,东宫众人吵得不可开交。

陆翎、宁仪等一直伺候双双的贴身宫女坚决支持沈大夫的法子,大约是真心实意的效忠太子妃,加之都是生为女子,总有一些相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