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应了！”护士惊呼。

阮芷音猛地抬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傅瑾琛苍白的手指微微蜷缩，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什么。

他的睫毛轻颤，嘴唇干裂，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音……嫣，然？”

他在叫谁？

阮芷音的心脏骤然紧缩，但她顾不得多想，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傅瑾琛！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的眼皮沉重地掀开，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虚弱却清醒。

傅明烨站在一旁，左耳的黑色耳钉在急救灯下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晦涩地从弟弟身上移到阮芷音脸上，声音低沉：

“总算又活下来了。”

阮芷音低头看向傅瑾琛胸口的疤痕，那里曾经跳动着她父亲的心脏。

而现在，这颗心脏的主人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忏悔。

“我早就知道了。”

她轻声问，“你这又是何苦呢？”

傅瑾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对不起。”

他到底在对不起谁？

凌晨三点，仁和医院VIP病房外。

傅明烨靠在走廊的窗边，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落在远处漆黑的夜色里。

阮芷音推门走出来，眼眶仍有些泛红。

“他睡了。”她低声说。

傅明烨侧头看她，眼神锐利：

“你知道昨夜徐天晟为什么知道你去了那里？”

阮芷音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白大褂的衣角：

“可能他刚好去公司，发现我在查黑天鹅项目。”

傅明烨冷笑一声：

“程菲故意放消息给你，让你去冒险，又告诉徐天晟，让他去抓你。”

阮芷音猛地抬头：

“程菲？那些门禁卡是她寄来的？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喜欢看戏。”

傅明烨的指尖轻轻敲击窗台：

“尤其是徐天晟失控的样子。”

阮芷音沉默片刻，忽然问：

“傅瑾琛的心脏……你和傅瑾琛一直就知道是我父亲的？”

傅明烨的眼神暗了暗：“不，是最近回老宅才发现的。”

阮芷音的呼吸一滞。

“当年车祸后，他的心脏被程家秘密保存，移植给了瑾琛。”

傅明烨的声音冰冷：“而瑾琛……直到前不久才知道真相。”

阮芷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想起傅瑾琛最近的反常

他不再按时吃药，深夜独自站在阳台上抽烟，甚至刻意避开她的触碰。

“他想赎罪吗？”她喃喃道。

傅明烨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这是程家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照片上是一栋废弃的制药厂，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轿车，车牌被刻意遮挡。

“瑾琛查到的。”

傅明烨的声音低沉：

“如果你想找到真相，这是唯一的机会。”

清晨五点，程菲的公寓。

徐天晟站在落地窗前，衬衫凌乱，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指尖捏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晨光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