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1 / 2)

杨全也瞧出了什么,他一直很聪明,机警地提醒叶洗砚,暗示他需要?分?清楚和千岱兰的相处,到底是将人?家当作未来的弟妹呢,还是将对方当作一个可以追求、交往的女性??

叶洗砚分?不太清。

闲暇时期,他尝试通过运动来排解这些纠缠的思绪。他去冰岛冰川徒步,拎着冰刀走过枯寂的黑沙滩时,叶洗砚下意识想起千岱兰对融化巧克力威化饼干的形容“它现在像夏天?的冰岛黑沙滩了,我没去过,但从杂志的照片上看见过一次”;

将冰刀绑在鞋子上,绑着绳子攀越冰岩时,叶洗砚想到千岱兰提到的松花江,她说冬天?时、白雪皑皑的松花江会被?冻得结结实实,会有人?骑摩托车在冰面上轰来轰去;

夜晚的阿尔卑斯高山滑雪时,去肯尼亚看角马迁徙时,叶洗砚总会在偶然间、冷不丁地想起千岱兰的脸。

她出现在璀璨极光的尽头,她出现在幽蓝冰洞的上方,她出现在非洲干燥、满布繁星的夜空如此频繁地、不经意地想起。

叶洗砚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千岱兰对他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他的设想。

而他对“陪伴她”这件事乐此不疲。

叶洗砚为二人?的见面和“约会”找出无敌美妙的理由,因为他在北京需要?人?提供情绪价值;而千岱兰聪明嘴甜、善解人?意;

帮助一个聪明的女孩子成长、取得成功,能?令他拥有极强的满足感,所以他很乐意教千岱兰尝试很多她想尝试的新东西,和她一同?抽雪茄、品酒,教她如何细细地辨认,看她越来越从容,越来越光芒四?射。

他也可以说,是帮助未来的弟妹

不,叶洗砚不想这么说了。

他的“破戒”发生在一次饮酒后。

叶洗砚的一个朋友,在北京经营了一家酒馆,出售不同?种类的酒。

在得知千岱兰酒量还可以、且有着敏锐的味蕾时,叶洗砚开始带她品尝各式各样的酒。

“你总有一天?能?用得到,”叶洗砚说,“你的行业需要?你学会一点假装,一点装腔作势。”

千岱兰问:“什么?”

他微笑着教这个小骗子,那些所谓“上等人?”是如何将自己包装得“文艺”、“上流”。

首先是措辞,他们用“上滑雪板”来代替“上滑雪课”,绝口不提赌,钱,而是说“在轮盘上试试运气”;吃牛排一律三分?熟,在旁人?疑惑时发出遗憾的叹息,说“抱歉,在欧洲习惯了这个嫩度”;谈音乐必提古典音乐,即使没听过几个曲子,随口也要?说虽然贝多芬第五部钢琴协奏曲最欢迎,但必须说更喜欢气势磅礴的第四?部,借以显示自己的品味高雅

即使每次听歌剧都会睡着,也必须把“意大?利歌剧旋律的确优美,法国歌剧和芭蕾密不可分?”等东西挂在嘴边毕竟大?家都认为,歌剧是富人?写给富人?听的,常常把这个东西挂在嘴边,仿佛也能?无形中彰显自己的品味和地位。

叶洗砚对这些东西看法一般,他的职业不需要?太多的着装礼仪,更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可千岱兰不同?,时尚行业和金融业,无论内里是否藏有败絮,外人?看来,外面仍旧是光鲜亮丽满是金玉。

她一个女孩,没有学校来教她这些,叶洗砚不介意充当她的老?师,教她如何虚伪地光鲜亮丽。

千岱兰学得也很快,她很快就能品尝出每种酒、甚至一些水的不同?,并兴致勃勃地和叶洗砚分享着她的工作近况聪明如她,轻而易举地就猜到他的用意,因此总会把工作上的顺利、加薪和奖金讲给他听。

她的迅速成长令叶洗砚有着莫大的满足感。

直到千岱兰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