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我的味道,”叶洗砚说,“现在我们闻起来一样了。”
说这话时,他?闭着眼睛。
闻不到那个突兀的香水了。
这样很好?。
他?很不喜欢那种?陌生的气味。
阴郁的青草,苔藓,森林,那种?生冷又陌生的香水气息,会让叶洗砚想到千岱兰真正的初恋。
她真正的、好?无?芥蒂、不受任何世俗影响爱上的那个人。
幸好?现在闻不到了。
现在的千岱兰全是彼此?的亲密气味了。
“你刚刚做了噩梦,”叶洗砚突然说,“一直在叹气、发抖,你梦到了糟糕的事情?”
“……我不知道算不算糟糕,”千岱兰茫然地说,“梦到我突然醒了,发现什?么淘宝店呀,好?大学呀,特别高?的高?考成绩,还有你……都?是我躺在深圳那个小工厂宿舍里做的一个梦。醒来后的我还只是流水线上的一个小女工,要早起去水龙前排队刷牙洗脸洗头发,拿着搪瓷缸子去食堂打饭,要准时上班,去给?电子表打小螺丝钉。”
叶洗砚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侧着支撑起身体,他?看着千岱兰日渐消瘦的下巴,因为过瘦,她的眼睛更大了,在暗沉的夜晚中,像一只疲倦的茉莉花小精灵。
“好?孩子,”他?说,“这不是梦,考上好?大学不是梦,我也不是。”
千岱兰说:“我知道,一般我做春,梦也不会有这么多细节,到了关键时刻保准醒。”
叶洗砚笑了。
千岱兰想,他?是真的累了,累到酒窝全都?藏了起来;话又说回来,这个年纪的男性,也很少有连续四次还能活蹦乱跳的吧。
她安心地抚摸着叶洗砚结实的月匈月几,忽然间明白为什?么澳洲的消防员慈善日历会卖得那么火;谁能拒绝锻炼好?看的男性身体呢?(除了直男),谁能拒绝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呢?就连刚刚做过噩梦的千岱兰,现在只需要摸一摸他?的月匈月几就可以慢慢地平复心情。
然而,叶洗砚下一句话,又往她渐渐平静的心潮抛下石子。
“你考这么高?的分数,非常不容易,”叶洗砚说,“寒窗苦读这么久,换来这样优秀的成绩,我很为你开心。”
千岱兰说:“当然,这都?是我应得的。”
“那么,”叶洗砚说,“一件事情既然有了好?的开始,之后也不应当荒废,对?吗?”
千岱兰愣住。
脸被他?的大手捧住,叶洗砚要她看着自己。
“已经得到的东西,也应该用心去守着,对?吗?”他?问,“半途而废,是不是和?前功尽弃差不多?”
千岱兰说:“可是我的店也很重要。”
她受够了没?钱的苦。
吃过苦的人才知道钱有多重要。
“我知道,”叶洗砚吻她的额头,眼皮,“我知道,岱兰。我支持你继续开店,但不要让它影响你正常的学习生活,好?吗?大学只有四年,现在也快过去八分之一了;未来,你发展事业的时间还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但大学只有四年。这世界上有无?穷尽的钱等待你去赚,但宝贵的校园生活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他?循循善诱:“不要让它太过于侵占你这宝贵的时间,好?吗?”
千岱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叶洗砚并?不需要她立刻给?出回应,手指深深没?进她发间,吻她的脸,哑声说乖乖把退分开些对?就这样很乖来抱紧我。
千岱兰认为人性本贱。
青橄榄久嚼后的那点甜就能让人原谅前面?那么多的苦,被粗鲁对?待后的温柔就能让人只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