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是这次牵扯到了外人。牵扯到了一个无辜的人。你知道那个女生跟我说,段喻,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因为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告密的人,第二天,六年的画本,几千幅画被烧成灰烬,她从哭到不哭,从崩溃到冷静,她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质问我,只是安静地坐着,我问她下课要不要去卫生间,她也不答。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他跟踪我、偷拍我、监视我,他爱我。
我接受他的爱,因为我爱他。
但是我不能接受用这种比霸凌还令人作呕的手段去表达自己的爱。
那是爱吗?那不是。那是以爱为名的恶意。
我段喻是傻,是蠢,是脑子不开窍。
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我到现在也不愿和不敢相信这背后跟傅一青有关,但如果真的是郑源,他有必要离间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们对对方的好感本就降至零点,他直白干脆地散发恶意不是更直接畅快吗?还是傅一青跟他说我跟他搞在一起,才让郑源有可乘之机?
我不敢细想,也不敢深想,有些问题不是不知道,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极致自动过滤,因为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不想承受那样血淋淋的结果和真相。
秦湛的烟抽完了,又找我要了一根。
“时机还不成熟,段喻。”他说:“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告诉你。”
我看着这个玩了那么多年,感情那么好的朋友,笑着摇头,“都是为我好,我知道。”
“我不能不知道,我不知道,显得我多不领情,多狼心狗肺。”
像我爸觉得我是废物,什么都干不了,像我妈觉得我只要好好活着就好,根本不指望我能做出一番成就。
每个人都对我好,以各种理由和立场,我要接受批评,要接受庇护,要接受他们的苦衷。
“等你觉得时机成熟,你也就不用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我将烟扔给他,“我理解你,但是你可能不会理解我,就像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反正那个女生只能自认倒霉,但是我能理解她,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傅一青吗?就是当我觉得生活无望,是一片灰烬,什么时候都能死的时候,他出现了,告诉我说我很好,我很优秀,他很喜欢我,他怎么带给的我希望,我就看到她的希望是怎么被破灭的,我从悬崖上被人拉出来,反手把她推下去了。”
“永远不会有时机成熟的那一天的。”
我和他分手,打了郑源的电话。
“我答应你,但是我要傅一青让你这么做的实质性证据。”
“证据?”郑源挑眉,看着面前另一部正在通话的手机:“可以。”
电话挂断,他懒洋洋地开了免提,“傅学长。”
“小喻是很聪明的。”傅一青的声音很平和,甚至是赞赏,“他早晚会发现。”
郑源点头,嘶了一下,“脾气也是真爆,见我就打我,就今晚没动手。”
傅一青笑笑,郑源说:“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等他来找我。上次见面太仓促,希望这次时间能长一点。”他无聊地翻着手机,看到监控里出现的人,挂了电话。
好喜欢小喻,要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