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闭眼,接到秦湛的电话。
他说:“哥,浪哪儿了,怎么说跟我在一块儿呢,阿姨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让咱俩晚上早点睡,少打游戏。”
我才看到我妈的电话。
我看眼时间,想她已经睡了就给她发条微信,没想到她秒回我。
没事儿,妈不担心你,就是怕你熬夜,你跟秦湛早点睡。
我关了手机,秦湛又打过来电话。
“说话啊,哪儿呢。”
二十分钟后我们见了面。他看起来很困倦,裹着衣服陪我站在冷风里,我递给他一根烟,他看我一眼,“大晚上吸这烟,是不是有点儿奢侈了。”
他又说:“一般男人在晚上抽这种烟,要么就是失恋,要么就是想起初恋,让我猜猜你是哪种。”
他把烟点了抽一口,吐出,“你大概是第三种,自恋。”
他知道我心情不好,故意逗我,“凌晨一两点的街头吹着十几度的冷风抽着软中,是不是特带感,特有feel。 ”
我不理会他的嘲讽,问他:“你之前在教室说让我管管我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说:“你看我们,虽然说是高中,但再有两年十八,成人,考上大学是大学生,考不上大学进社会,就是社会人,所以这两年接收到的、认识到的、了解到的,其实是最建三观的时候,当然,我早熟,我跟着我爸各种场面见得多,我没有这个过程,因为我从小就进入了社会,但你不一样,你是你父母手里的掌中宝,被保护的很好,所以你没有见过人心的险恶,也没有见过多面的人性。”
他上来就说这一大堆,几乎把我听饶,“你主要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抿唇,“不是我不跟你说段喻,是有些事你得自己去发现,我跟你说,是提前介入了你的因果,你应该按照命运本身的安排走。我之所以说让你管你哥,是因为人不能太聪明,过刚易折,太聪明反而会毁在聪明上,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我看着他,手里的烟燃尽,“我今晚见了郑源。”
他点头,“然后呢,他又给你找麻烦了?”
“没有。”我笑笑:“他说他不想再给我找麻烦了,因为他也觉得麻烦,但是他又不得不找我麻烦,所以他也很累,让我主动,甚至是识点相的,接受被监视的命运,断绝和同学的往来,断绝和任何人接触的机会,连最基本的谢谢和抱歉都不能说。”
他静静地看着我,我说:“你看,你之前说让我杜绝他和傅一青联系,我没照做,但是我们的确因此大吵一架,让我知道了他生活的很艰辛、困难,自己也没本事帮他,所以他们接触就接触了,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因为一个外人苛责他甚至是破坏我们的感情,但是你能明白吗?”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
“你能明白我第一次因为郑源说是傅一青让他这么做,当晚就问傅一青,他跟我说是郑源看不惯我,要报复我,他爱我,他信我,他不会这么对我。但是你知道,郑源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段喻,我想报复你的手段多了,但是不会伤害别人,因为他想伤害的是我,而伤害别人只会让别人远离我,他不会做这种费力又没实质性的事情。他甚至感到可笑地说,你在学校的风评什么样大家不知道吗,你除了秦湛还有几个朋友?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报复你?”
我极力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还是有些抖:“你说为什么?伤害我身边所有人,唯独把你留下了?”
秦湛舔舔唇,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
我站起身:“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你从一开始就跟我提,明里暗里说过很多次,但是我都没听。因为他怎么样对我其实无所谓,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