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灵儿的大脚,抬起头来说:“哦,是你?”灵儿急忙行礼说:“灵儿见过大少爷。”
岳海润仔细看着灵儿:自然的天足,匀称的身材,水灵圆眼。他想到了西洋女子。民间也能生这样的人?岳海润想。
“你是京城过来的吧。”岳海润说。
灵儿心里紧张的那一瞬,再次行了个万福,之后说:“少爷真是慧眼,奴婢本是太原人,五岁跟随父母生活在京城,父亲病故,母亲遭遇不幸,京城打仗,奴婢逃生这才回到老家。”
“哦,是这样。”岳海润点着头,端看着眼前这个完足的女子。
灵儿感觉到了这双牢牢紧盯着她的贪婪的眼睛,她没有慌神,表情依旧镇定地扶着小姐座了下来。
这个丫头不错。岳海润想。
“怎么,又换丫头了?”岳海润问。岳思敏说:“不开心嘛!”这说着眼泪就挂在了眼边。灵儿给她递过了手帕后岳思敏擦着流出的眼泪说:“我也只能和大哥说说心里话。”岳海润笑着说:“别孩子气了,大哥知道你不乐意这门亲事,可父亲的话不能不听,大哥适当的时候和父亲说一说,其实邱一清也就是大一点,至于人嘛,也算是一方帮主,其实还不错。”岳思敏说:“大哥,我,你别提这个人,甚帮主不帮主的,不就是为我们做事吗?”岳海润说:“我知道你的心事,现在你紧要的是开心一点,别太忧郁了,大哥可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忧郁出病来也是大哥的不是,别老呆在绣楼里,适当出来走走。”岳思敏说:“咳,那敢啊,父亲知道我乱走又少不了责骂。”岳海润说:“嗯,没事,也不外出,父亲知道了就说是我同意的。没有事情你也可以弹弹琴,看看书甚的,看的话就让丫头过来取。”岳思敏点了点头。灵儿插话说:“就是的,看看书挺好的。”岳思敏说:“你也认字?”灵儿笑着点了点头,到有点儿羞涩了。岳思敏说:“我还不知道你会认字看书呢!”岳海润看了看灵儿,心想:一个丫头怎么就识字,也许她是败落的家庭出身吧,那天的感觉不一样。岳海润刚想问灵儿话,商号大掌柜王富壹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岳思敏和灵儿,岳海润说:“说吧,没有外人。”岳思敏说:“大哥,你们聊正事,我到里边选几本书回去看看。”岳海润说:“去吧。”
王富壹见岳思敏和灵儿走进了里屋,说:“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还有一件事,据咱们的内线报,平遥蔚长厚票号福州分庄经理范世玉,前段时间曾为福州都司恩寿垫支白银贿官,总号认为他违背了号规,已决定进行处置,咱们这里也必须谨慎类似情况发生,您看是否和各分号通报一下。”岳海润说:“郭敦源之事不是小事,官府不会善罢甘休的,和他同去的那些弟兄的家人,悄悄发些银两让他们远走,但务必谨慎。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王富壹刚出门,江环又走了进来,打过照面,江环准备开口,这王富壹却没做理会,他瞥了一眼江环快步走了出去,岳海润看出了二人的表情,江环走进后岳海润问:“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情?”江环说:“没甚,没甚,他就是这么一个倔人,老找我的茬,呵呵,好多年了。”岳海润说:“是吗?”江环说:“大少爷,哦,我还这么称呼你,二少爷那边来信了,传信的人说他不回来,要留在京城,老太爷那边还不知道,您看这时局动乱,老佛爷都走了,他留在京城干嘛呢?这是他给您的信。”岳海润接过了信,看了看说:“知道了,老太爷那边暂时不要告诉他,我最近忙,老太爷那边要照顾好。另,西南院那边问起来了也说平安,免得他们操心。”岳海润说的西南院是岳海明家人的居所,他的妻子唐舒怡就住在那里。
岳思敏和灵儿在藏书房选书走出,岳思敏对江环说:“灵儿留到我这里伺候,告你一声。”江环笑着说:“只要小姐喜欢,丫头随你招呼。”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