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景,但是宋星苒这个委实是太古怪了一些。他姿态放的太低,简直像是某种别有目的、暗藏设陷的讨好,更重要的是……说出这些话的人,居然是宋星苒,他实在没有这种必要。

古怪。

于是更让我困惑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怎么说的好像被我把持了命脉一般分明是他不怀好意才对。

我微微偏开头,有些别扭看见宋星苒那张诚挚的脸。总之我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也不愿意让他占了口头的便宜,只轻巧用嘴一说好似显得忠肝义胆,总要试探一番。

于是我冷笑着,又转了过来,不避不让了,微微俯身看向他。

散落的黑发落了下来,甚至有一丝发尾轻轻地拂过宋星苒的面颊,带起一缕暗香。

他看着我,居然不合时宜地愣了一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那宋星苒,我先问你一件事你先前魂智有缺,在灵地之内,过的都是茹毛饮血的生活……”

当然这句话形容纯属夸张,只我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是我不远万里,从西渊赶来照料你。为你检查伤势,调制灵药,你如今恢复,也有我五成功劳,你认是不认?”

管宋星苒是想要做什么,如今我定要拿出道义的名头来,压一压他。

宋星苒却奇异地并未反驳。神色甚至稍显得柔软了。他看着我,那双冷冽的灰眸当中,好像都荡漾着一缕柔情来。

“是。”

宋星苒头一次说话的时候,轻的都和要掐出水来一般。

“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舟多慈。”

宋星苒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这三个字算不得多亲密的称呼,偏偏在他的舌尖颠来倒去,透出格外暧昧的意味来,“我一条命便是你的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怎么样?”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宋星苒倒是紧盯着我,又轻飘飘地开口,“反正这辈子,我便跟定你了。”

我:“……”

我:“??”

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宋星苒这番话,实在是说的滴水不漏,甚至可以说是重情重义,非常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派头。反正在我听来,即便再挑剔也挑剔不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