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点都不在我的关心范围之内了,我迅速地回忆了一下那个时间点。

原来那个时候的宋星苒,已经痊愈了。我却全然不知,甚至还十分自得地提出,要陪宋星苒一起过浣珠节。

想起胡说八道、吹嘘自己为酒神的那些话,我绝没有想到回旋镖来的如此之快,很不合时宜的脸红了一红,就更加咬牙切齿起来。

不管怎么想,比起我出的蠢主意,还是眼睁睁看着我出蠢主意仍不戳破的宋星苒更焉坏他就是藏着一肚子坏水,要看我的笑话。

其实换在以前,宋星苒要怎么做便怎么做,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也绝无纯良之心。可偏偏现在……

我固然是有所求,也是看在宋夫人的面子上,才插手了治疗宋星苒之事。立场不纯,也算不得什么不求回报的君子,当不得宋星苒的“恩人”。但这些天下来,总归是兢兢业业地照看着他,在行医用药上,也并无不尽心之处。

我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总能换来什么不同,毕竟宋星苒听起话来,倒是也有几分通人性,没那么……讨厌。

我偶尔也会生出一个念头来:哪怕是日后,宋星苒清醒了,记起了我和他的关系不佳,也总该念一念这段时间的情谊吧?

挑挑拣拣,也总该有些值得怀念的时刻。

可他仍要如此捉弄于我,似乎毫不留情。

而且他既然心悦旁人,又何必趁着醉酒,对我做出那些下流事,不过就是不在意,觉得可以随意作弄而已。

惹到我你算踢到钢板了。

我越想,便越觉得心中生出恼恨,要啐出血来,咬牙切齿地想骂他,但一开口,泄出来的反而是一声气音,字不成句。

我自然不曾发觉,眼眶在那一瞬间便泛起红,细密睫羽之上,更沾着一层如雾般的水汽。

宋星苒一时间大惊,手上的汤药都差点打翻,一下子扑了过来。再维持不了镇定,凑近了问我,“你怎么了?”

“滚开!”我骂道。

又发觉其中带着点泣音,更觉丢脸,拼命也要将那股情绪压下去,故作平静姿态,咬着牙不说话。

宋星苒很急,但急也没用,他也跟着咬牙,“你告诉我为什么哭,我立刻就滚。”

??[264]在老婆面前丢脸

我深恨他这幅深明大义的模样,勉强压住了哭腔,咬牙道,“…我没有哭!还有,你做了什么愧对我的事,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宋星苒忽然间怔了一下,目光幽深起来,那张俊美面容仿佛都在一瞬间黯淡许多,语气有些许干涩:“我的确做了许多…愧对于你的事。”

好啊你!不出我所料。

我强烈怀疑这句话是某种形式上的挑衅,又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睛更红了。

宋星苒这会也有点沉不住气,再拿不住药碗了。只随手放置到一旁,他单膝跪地,靠近了些,微微仰头的动作像是对上位者的仰视一般这样的姿势,显然从某种程度上大大削减了他的攻击性,以至于让我在那一瞬的迷惑间,没主动拉开距离。

宋星苒看着我,神色专注笃定,“小少爷,你也知晓我生性愚钝,不如由你来亲自教导我。”

我:“?”

“我哪里做错了……让你不喜欢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来改。”宋星苒的神色,实在是太过真诚,好像那些最为虔诚的、步步祈叩仙方,寻索仙迹的凡人一般。我甚至在宋星苒的脸上,看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像是紧张的情绪。

宋星苒问我,“怎么样?”

没几秒又像等待不及的开口,半点沉不住气,“行行好吧,舟小少爷。”

我身居舟家继承人之位,从小到大,自然也曾听过无数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