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问药,一定会治好我的病体。不让我这样见天喝药、困囿于房中。

连母亲和父亲,都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或者说夸下这样的“海口”。

我当时怔怔地忘了为什么哭,眼中还含着一包泪,揉了揉眼角。

再不用每日喝药对当时的我而言,还是一个十分具有诱惑力的奖励。于是我喑哑着声音对他道:“你说话算数。”

舟微漪笑了:“哥哥说话算数……哭成小花猫了。”

……舟微漪之后倒的确一直在外历练,还尤其喜欢去那些格外偏僻险恶的地方,才名声日益远扬。

我想他应当已经忘记了那一日的戏言不过就算没忘记,也不必再遵守了。毕竟我们后来决裂、仇深似海,闹得那么难看,直至生死再不相见,有再多承诺都变成仇恨了。

我也不在乎。

是我先放弃的。

今世我和舟微漪的关系实在……复杂了点。也的确融洽许多。但我自然不会不识趣到去追问舟微漪,记不记得从前他答应过我的、无比豪言壮语的那件事。

没想到类似的话,我又从容初弦口中听到了。

……不过也是和舟微漪同样的结局吧。

等容初弦真正恢复记忆之后,这样的承诺也会自动失效,我总不能在这种时刻趁人之危。

要追究这种责任的话,实在是太难看了。

不过至少不要和前世的我与舟微漪之间一个下场不太吉利。

但我此时看着容初弦,面上所想的这些,却是滴水不漏。甚至微微弯唇,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当真潋滟生光、是令人炫目的美貌。即便是容初弦这样相处已久,又极冷情、并不在意相貌之人,也在那瞬间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