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我扯起他的胳膊往外拽:“总之就是不可以!”

浮夜环住我的腰,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小荧,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单纯抱着你睡,也不行吗?”

我的,老天爷啊。

曾经那么单纯的一只蛾,居然也学会了这种经典渣男台词。

我一下没忍住,又一巴掌呼到了他脸上。

……

与扑棱蛾子同居的第六个月,迎来了浮夜的生日。

我惊讶道:“哇,你居然是双子座诶!”

浮夜不好意思地笑:“其实今天只是我的成虫日,因为我们飞蛾的一生分为卵期、幼虫期、蛹期、成虫期,以及最终的人形期,每个时期生日都不同,所以具体属于哪个星座暂时还不确定。”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隐隐感觉自己又要晕死过去。

“你嫌弃我了吗?”浮夜很受伤。

“当然没有!”我连忙补救,“对了,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买给你!”

用你的钱。

浮夜苦思冥想了半天,然后眼睛一亮:“我想跟小荧去游乐园约会。”

半年了,我从来没有带浮夜出去过。

或者说,从学校毕业后,我就很少走出家门了。

我天生有腿疾,走路必须依靠拐杖。

小时候,尽管我已经努力保持低调,却还是常被同学扯着嗓子嘲笑。

他们总是大声喊我瘸子,趁课间故意抢走我手上的拐杖,让我去不成厕所。

直到有一天,又一次被嘲笑走路像鸭子后,我抄起拐杖,砸破了对方的脑袋。

于是,班上再没人欺负我,也再没人跟我说话。

长大后,虽然大家再也不会像孩童般大声嘲笑,但仍然会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会在不远处窃窃私语,还会有热心肠的好人拦住我的去路,刨根问底地追问我腿怎么了,确定永远也治不好后,再留下惋惜同情的眼神。

我也曾交过几个朋友,正值青春活力的少年少女,常常约着一起逛街、旅行、去游乐园,然而总是因为队伍中有一个我,耽误所有人的行程和心情。尽管我无数次强忍着疼痛逼自己走快点再快点,却怎么都跟不上他们的脚步。

起初,不小心与我拉开距离后,大家还会停在原地回头等待我。然而人的耐心终究是有限度的,那些曾经与我一同有过欢声笑语的朋友们,最终一个接着一个,再也没有为我回过头。

但那并不是他们的错。

错的,是身为拖累的我。

人间很有趣,只是不属于我。

渐渐地,我开始减少出门次数,或者说,减少与人接触的机会。拒绝所有邀约,能网购的东西绝不去外面买,能在家干的事绝不出去做,连头发也是定期自己动手剪。从早到晚只想一个人待着,不愿做任何人的累赘,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父母指责我这样不正常,我没有反驳,默默拒绝他们的接济,日常开销全靠在网上兼职赚来的微薄薪水,运气差的时候,连续几个月零收入也正常。

即便有一天真的被饿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于是,我越来越排斥与人交流,会下意识按掉别人打过来的电话,会仓皇躲避别人投过来的目光,甚至对出门这件事产生了生理恐惧。

在黑夜中待久了,便开始讨厌白天。

我身上的缺陷,不再只有废掉的腿,还多了一个封闭的心。

但浮夜似乎是个例外。

全世界只有他,真心地,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

或者说,即使我不正常,他也不在乎。

毕竟,他更不正常。

一向自卑胆怯的我,在他面前却可以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