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抱到了床上，浮夜正坐在床边盯着我。

我头皮一阵发麻，立刻活动了一下身体，确定并没有异样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有趁我晕过去后做完全套。

“对不起，我又吓到你了。”浮夜声音无比沙哑。

我不敢与他对视，默默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其实，真正吓到我的人，是我自己。

刚才的我，有一瞬，竟然在浮夜的爱抚中沉沦了。

我竟然，差点就跟一只蛾子上床了。

疯了。

想在脖子上套个绳圈，想拉开窗户跳下去，想把脑袋切下来踢飞向世界尽头。

浮夜掀开我头顶的被子，表情紧张又不安：“小荧，别生气了好吗？我也是刚知道自己在亢奋的时候会控制不住露出翅膀。人类的很多事我都不太懂，一开始，我以为爱你就是把你当成家人，但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并不满足于此。亲吻你，抚摸你，想要你，这些都是我最真实的、无法自控的本能反应。全世界只有你会让我这样。如果这是错的，那你就把我关进储藏室，我再也不出来惹你不高兴了，好不好？”

……

无论事先在心中预想过多少次，真正经历这一刻时，也还是会紧张无比。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异性这么确定无疑的告白，可偏偏，他是一只飞蛾。

我，不敢回应他的感情。

我只能故作镇定：“我困了，想睡觉。”

浮夜愣了许久，然后淡淡地笑起来：“好的，晚安。”

看着他离开房间后，我再一次把自己的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全天下最烂的人类，非我莫属。

那之后，我们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浮夜的笑容一如往常，只是再也不会随便碰我。

猜也知道，笑容背后定是藏着无尽怨气。

搞得我自责又愧疚，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都会心虚不已。

与扑棱蛾子同居的第五个月，我终于大爆发，一掌拍飞浮夜手上刚啃了两口的梨。

浮夜默默捡起地上的梨，用清水冲洗干净，放在盘子里。

“你们飞蛾都没脾气的吗？”我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就是忍不住。

“我永远不会冲小荧发脾气。”浮夜温柔地笑。

……

“对不起。”我低下头，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浮夜轻轻叹了口气，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他叹气。

“小荧，你不需要道歉的。”他俯身贴近我，“你惧怕我，不愿接受我，我都理解。害你造成困扰的我才是罪大恶极，飞蛾本就是遭人类嫌恶的卑贱生物，明知道你讨厌我的触碰，竟然还那么贪心地渴望拥有你，是我不对。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学着克制自己，即便再怎么想靠近你，也必须忍住。努力地，不让你生气。”

说着，他退后两步，与我拉远距离。

我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不讨厌。”

“嗯？”浮夜垂眸看我。

“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我低声说。

浮夜愣了一下，眼底迅速泛起惊喜，掌心覆上我的肩膀：“所以，小荧很喜欢被我亲吻和拥抱，对吗？”

啥？

在鬼话连篇些什么东西？！

浮夜猛地拥我入怀，力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大，我甚至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着，原本想要反驳他的话，又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炙热的气息扑洒而来，他温柔地吻在了我的头发上，额头上，脸颊上，然后缓缓探向我的唇。

我下意识闭上眼，担心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