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随便找个小孩……看起来斯文,穿着漂亮衣服的,抢他的零食或者零花钱,如果被抓到了,我就把衣服掀开,把伤口给他瞧,再哭得很大声,这样他总会心软的,没准还能主动把零食分给我。”

“实施过吗?”何顾忽然问。

甘棠笑着摇头,“有一回,差点。”

她微微蹙眉,道,“何顾,我已经没有伤口能给你瞧了。”

倘若能在那些时日遇到何顾,她会给他看自己的伤口,会委屈地哭给他看,像流浪狗翻滚着露出肚皮撒娇。

可她已经没有伤口能给他瞧了,那些就只能成为过去发生的事,无伤大雅的童年插曲,难以切身感受的只言片语,自怨自艾的矫情。

可是,甘棠想,她一直都是委屈着的。

看得见的伤口能痊愈,看不见的伤口一直都在。

甘棠不清楚何顾如何看待他们的初遇,但在她看到何顾被抢钱时,会想到那个堕落不堪的自己。

初遇时,她往自己手臂划的那一刀那样重。

在何顾面前,她从来都是自厌的。

何顾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