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懂了,学姐。”

他又叫回她学姐。

何顾身上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从容不迫散去了一点,脸色甚至看起来有点凝重。

“对不起。”他说。

甘棠不明白何顾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平静地道,“回去吧,前面的路不远,不用送了。”

“……好。”

何顾想起来了,甘棠的十岁也就是他的九岁,那一年他在少年宫学器乐。

他会走过这条路,带着一群小伙伴,一路走一路玩耍。

每个人都喜欢跟他玩,因为他有个伯伯开体育用品店,家里足球都能堆成一箱。

他总能有崭新干净的足球踢。

九岁的何顾最讨厌下雨天,地上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泥巴,踢球会踢得一脚泥。他穿着洁白的运动袜,最讨厌被泥巴弄脏。

那条斜巷何顾也有印象。有一回他把球踢歪了,球直接滚了进去。

何顾想,假如九岁的他遇见十岁的甘棠,他会很热心地把所有零食都分给她,也会给她擦药包扎伤口。

他从小就是个热心且有礼貌的孩子,况且十岁的甘棠长得很可爱,像个没什么养护,以至于破了线的洋娃娃。

可惜那会儿才下过雨没多久,九岁的何顾一脸嫌弃地看着巷口的泥巴地。

“球我不要了,你们谁捡到,就归谁吧。”

小伙伴们一窝蜂地去捡球,他百无聊赖地朝前走。

没有回头。

禁区19 <陷溺【姐弟】(纹猫为狐)|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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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19

甘瑅摇晃着药瓶,耐着性子将药片倒出来,一粒一粒数着。

他拨弄的样子很专注,仿佛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数清之后,他又把药片倒回去。

甘棠每天都在吃,没有遗漏。

他说过什么来着,只要她不想怀,就不会怀上。

短效避孕药,以二十一天为周期,从经期第一天开始用药。

甘棠的生理期,对他从来都不是秘密。

把药瓶换掉,也同样很简单。

甘瑅的手顿了一下,一粒药片顺着缝隙滑进抽屉,他拉开抽屉,耐心翻找。

不多时,他拈出药片……还有一部手机。

甘瑅垂眼掂量着那部手机,按下开机键。

开机密码,甘棠的生日,错误。他的生日,这一回对了。

他沉沉地看着手机屏幕,良久。

甘棠从药店出来之后,站在垃圾桶前,翻出那张照片。

明明已经决定要把照片撕毁,她想了想,又把它揣回去了。

她有点舍不得。

甘棠又想起那天蹲坐在巷口的自己,几乎就要实施重要的人生第一次抢劫。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弟弟,七岁的甘瑅,还带一点婴儿肥的小豆丁,穿着他的小红拖鞋往这边跑。

他跑得太急,鞋都甩飞了,整个人摔在泥坑边上,很快就成了一个泥巴人儿。

她叉着腰笑得很大声,把原本准备要抢劫的对象都吓跑了。

甘瑅抹一把脸上的泥,从兜里变魔术似的拿出几枚硬币。

甘棠眼睛亮了,“哪来的?”

“偷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