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金石文韵读序》
古代富室之实用与审美
其既为官室也,必使一家之人所居之室相距至近,而后情足以相亲
焉,功足以相助焉。然欲诸室相接,非四阿之室不可。四阿者,四栋也。
为四栋之屋,使其堂各向东西南北于外,则四堂后之四室亦自向东西南
北而凑于中庭矣。此置室最近之法,最利于用,而亦足以为观美。明堂、
辟雍、宗庙大小寝之制,皆不外由此而扩大之缘饰之者也。
《明堂庙寝通考》
“《颂》之声较《风》《雅》为缓”
《毛诗序》云:“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
“盛德之形容”,以貌表之可也,以声表之亦可也。窃谓风、雅、颂之
别,当于声求之。颂之所以异于风雅者,虽不可得而知,今就其著者言
之,则颂之声较风雅为缓也。
《说<周颂>》
我国文学不外发表春秋以前南北两大学派之思想
吾国之文学亦不外发表二种之思想(按,一为北方的贵族派或入世
派、国家派,以孔子墨子为代表;一为南方的平民派或遁世派、个人派,
以老子为代表)。然南方学派则仅有散文的文学,如老子、庄、列是已。
至诗歌的文学则为北方学派之所专有。《诗》三百篇大抵表北方学派之
思想者也。虽其中如《考槃》《衡门》等篇略近南方之思想,然北方学
者所谓“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者,亦岂有
异于是哉?故此等谓之南北公共之思想则可,必非南方思想之特质也。
《屈子文学之精神》
屈子文学将“北方人之感情与
南方人之想象合而为一”
北方人之感情诗歌的也,以不得想象之助故,其所作遂止于小篇。
南方人之想象亦诗歌的也,以无深邃之感情之后授故,其想象亦散漫而
无所丽,是以无纯粹之诗歌。而大诗歌之出,必须俟北方人之感情与南
方人之想象合而为一,即必通南北之驿骑而后可,斯即屈子其人也。
《屈子文学之精神》
《离骚》与“欧穆亚之人主观”
盖屈子之于楚,亲则肺腑,尊则大夫,又尝筦内政外交上之大事矣,
其于国家既同累世之休成,其于怀王又有一日之知遇,一疏再放而终不
能易其志。于是其性格与境遇相待,而使之成一种之“欧穆亚”。《离
骚》以下诸作实此“欧穆亚”所发表者也。使南方之学者处此,则贾谊
(《吊屈原文》)扬雄(《反离骚》)是而屈子非矣。此屈子之文学所
负于北方学派者也。
然就屈子文学之形式言之,则所负于南方学派者抑又不少。彼之丰
富之想象力实与庄列为近。《天问》《远游》,凿空之谈;“求女”,
谬悠之语。庄语之不足而继之以谐,于是思想之游戏更为自由矣。变《三
百篇》之休而为长句,变短什而为长篇,于是感情之发表更为宛转矣。
此皆古代北方文学之所未有,而其端自屈子开之。然所以驱使想象而成
此大文学者,实由其北方之腕挚的性格。此庄周等之所以仅为哲学家,
而周秦间之大诗人不能不独数屈子也。
《屈子文学之精神》
秦
李斯铜虎符书“为秦书之冠”
李斯书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