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敬与重,山水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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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裳,好宝贝◎

叶朝媚醉醺醺地倒在应槐怀里。

凉风习习, 她面上一片酡红。

应槐低下头,郡主就这般倒在自己怀里,嘴里的话已含糊不清,双唇与睫羽轻轻颤抖着:

“沈蹊……我十九了……”

她都要熬成老姑娘了。

可现在, 无论她再怎么等, 再怎么熬, 那个人都不会来娶她了。

应槐了解她的脾性。

更清楚郡主与主子、兰姑娘之间的关系。

安翎郡主,何等心高气傲、重情重义之人。一面是自己喜欢的男子, 一面是自己闺中好友。即便再用情至深, 安翎也做不出插足他人感情之事。

她更不会去伏低做小,去当妾室。

应槐想要安慰她。

可他一向嘴笨,如今更是有口而无言。这是他第一次离安翎这般近, 近得能碰到她的手臂、触到她的青丝。但他心中并没有半分窃喜, 取而代之的, 是针扎一般的阵痛。

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温柔地扯开了个口子, 鲜血淋漓而下, 他不感到疼, 只觉得伤心。

他不知自己在为何人伤心。

见到郡主落泪, 他也难过。

应槐两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僵硬地杵在原地。

他的手指更是动都不敢动,好似每挪动一分, 都是不敬。

兰芙蕖和沈蹊找到他们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番光景。

他们搂抱在一起, 月色下,身影纠缠。见状, 兰芙蕖震愕地瞪大了眼睛。

应槐也看见了来者。

八尺高的男儿, 脸登即涨成了个红薯。他慌张想要向主子和兰姑娘解释, 却见沈惊游仅是摆了摆手。

小芙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沈蹊拽走了。

“哎,他、他们……唔……”

月色温柔。

应槐叹了口气,抱稳了身前迷糊不清的少女。

“郡主,属下有罪。但您莫乱动,夜间风大,属下带您回帐。”

见她并未??x?应声,也未拒绝。

应槐俯首,低声道:“属下……冒犯了。”

掀开她的帐子时,应槐的手是颤抖着的。

他将安翎平放在床榻上,又转身,去给她打水。

端着水盆走进来,忽然听见她从嗓子里挤出低低一声:

“我也好想看烟花啊……”

应槐眸光微顿。

主子为兰姑娘放过两次烟花。

第一次是在北疆的小年夜,主子以梅花为烟花,于月下舞剑。

第二次,是在清风城。

应槐还记得那天,主子抱着兰姑娘坐到房顶上。晚风猎猎,吹鼓二人衣袂,他们在这场声势浩大的烟花中动情地接吻。

烟花很亮,很美。

整个清风城都能看见。

主子的情动,主子的告白,主子满腔的热火与爱意,随着夜色汹涌,在最高处盛开。

而他站在屋檐下,看见烟花时,下意识地朝院里望。

于一片黑夜里。

于无声处。

他们的爱意都不见光。

……

叶朝媚的话语很轻,引得应槐一阵出神。他还未反应过来,床榻上的女郎忽然坐起身子,面色猛然一变。

“郡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