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

兰芙蕖应道:

“我不怨你罚我兄长, 但我还是害怕。那天我坐在军帐里,听着鞭子声, 忽然觉得,我好像没有完全认识你。有那么一瞬间, 我突然觉得, 你离我好远好远。”

一片雪从梅树上飘落, 染上少女眉睫。

淡淡的水光自她眉目间氤氲开。

“这几日我很怕,我在来回想,兄长到底有没有通敌,若是他没有通敌,你这样将他打得半死不活,我想我可能会记恨你。若是他通敌了,我……我反而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你。”

马蹄声缓了些,空中的飞雪忽然又落大了些,兰芙蕖抬起眼。

“我好怕,沈蹊。我怕兄长卧床不起,更害怕这样冷冰冰的你。这些天我来来回回地做着一个梦,我梦见你把兄长关在昭刑间,用铁链、镣铐拴起来……”说到这里,她闭上眼,声音里带了些颤音。

兰芙蕖没再继续往下说。

再后面的内容,着实难以启齿。

沈蹊将她的双手用细细的绳链绑住,幽暗的牢狱里,男人的眸光暧昧而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