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未关,横在地上呲呲喷出水来。

“你如果想死,洗干净换身体面衣服。”他说,“从外面那道门滚出去,然后如你所愿地去死。我不拦你。”

方明曦脸上湿哒哒一片,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凉水。

她双手环抱在身前,因为冷瑟瑟发抖,肖砚站着看了她很久。

久到地面快要因下水口塞子未拔而水漫金山,她才终于有反应。

她蜷缩起来,脸埋进屈起的膝盖和手臂间,无边际的自责和悔恨汹涌将她淹没。

“是我害了她……”

“原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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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砚家里没有女人穿的衣物,他找出一套没穿过的男士睡袍给方明曦换,冬天的面料够厚,暂时穿着,只等寸头买新的女装送来就行。

方明曦在浴室里冲过热水澡,裹紧浴袍出来,寒意驱散,屋里开了暖气,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冷。

刚才那一番争吵厮打,安静下来两个人都尴尬。

肖砚能理解方明曦的反应,原本以为只是意外,但突然出现转折,发现或许另有原因,而这个原因是因她而起,深深的自责和自我厌弃冲昏头脑,失态很正常。

方明曦窝在沙发角落,睡袍是他的尺码,她穿在身上显得越发娇小。半干头发披在肩上,娇艳眉眼蒙着一层湿气,素白脸色减了几分媚意。

肖砚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我这没有别的喝,只有这个。”

“谢谢。”她轻声道。先前又抓狂又闹喊了许久,嗓子微微沙哑。

肖砚坐在她对面,无言相对,她捧起杯子默默喝热水。好在没多久,门铃响,被肖砚一通电话打发去买女装的寸头赶到,送来两身干净衣服。

寸头连门都没进,在玄关和肖砚说了几句话,地还没站热乎又出了这道门。

方明曦瞧着门的方向,肖砚提一袋衣服走进来,解释:“他有事去找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