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砚瞥了一眼,从塑料外身包裹的形状,立即认出是什么,脸登时沉下来。他质问:“你知不知道持刀伤人是犯法的?”

方明曦用力尝试挣脱,怎么甩都甩不开手腕上的桎梏。她皱眉,不住挣扎,“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到这里来,你想干什么?”肖砚紧紧捏着她的手腕,五指如烙铁,绝对的力量差距任她再用力也只是徒劳。

今天肖砚找她,原本是想让寸头提醒她下葬之后还要再去公墓祭拜一次,谁知寸头说她的电话打不通,始终没有人接。后来才想着干脆去她家一趟看看情况,谁知碰上她那个叫周娣的同学。

如果不是让寸头查到几个唐隔玉经常去的地方,并且及时找到这里,今天晚上,方明曦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

方明曦挣不开他,手被捏出红痕,又急又气,憋了一腔愤懑痛恨无处可发,早已火气腾腾。

“你放手!”她一边挣扎较劲一边发飙,“我让你放开!这是我的事情,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肖砚沉住气,凝眸盯着她,“是打算等她下来拿刀冲上去,还是打算等她一个人在家入室行凶?”

方明曦胸口起伏不平,咬牙道:“我没那么傻!我不会拿刀捅她,我只是要她讲实话……”

“是你一直这么蠢还是突然受了刺激变傻?”肖砚讽道,“你这样就想让人讲实话?”

“……”方明曦哑口无言,气血上涌,平静不下来。瞪眼和他无言对峙,视线相接谁也不让,十几秒后,她蓦地用力甩他的手,再次开始挣扎。

“你放手!你”

她被他扯得趔趄,差点摔到他怀里。肖砚捏住她的下巴,满眼幽寒,“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想下半辈子在牢里过?”

她还想反抗,被他一句话堵得心里酸涩

“你妈刚去世,你是不是想让她死也不安生?”

下颚快被捏碎,她忽然想哭,但并不是因为疼。

肖砚不再跟她废话,拽着她大步流星走出小区,对她一路呼喝叫骂充耳不闻。

寸头开着车等在小区外,肖砚开了后边车门,直接把方明曦丢进去,随后也坐进后座。

方明曦刚爬起来,肖砚道:“我不想打晕你,你最好不要再闹。”

他不看她,吩咐寸头:“开车。”

方明曦撑着车垫坐好,手捏紧成拳,直直瞪着他,到底没有再撒野。

车开到肖砚住所楼下,寸头放下两人,肖砚就让他先走。寸头无二话,调转车头开出停车场。

肖砚把方明曦领回家,进门手便一甩,任她跌坐在地。方明曦也不想站起来,力气早就用了大半,颓然坐在冰凉地板上,和先前抓狂模样相比,死气沉沉像是两个人。

肖砚站着居高临下俯视她,面无表情,周身围到化不开的低气压。

“你想不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方明曦不答他的话,没有半点反应,断了线的木偶般呆坐着。

肖砚看了她许久,她满脸了无生趣,只一味眼神放空,呆呆怔怔。他拧眉,猛地一下捞起她的胳膊,把人拽到里面浴室。

一手拽她,另一手取下花洒打开水龙头,冷水兜头冲着她的脸淋下去。

方明曦不妨如此,脸皱成一团,终于有反应,开始挣扎。她呛得咳了好几声,却摆脱不了肖砚这个轴心。

“走……开……”她偏开头,甩胳膊,甚至抬腿踢他,差点滑倒。

肖砚淋了十几秒,松手将她甩在地上。方明曦狼狈不堪摔坐在浴室地板上,冬天的厚衣服半湿不干,头发却湿透,水顺着脖颈流进贴身衣物内,她张着嘴喘气。

肖砚扔开花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