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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觉他大约有许多话想要说。
但他最后出口,含了浅浅的笑意:「三月洗沐过了吗?」
我一愣,轻轻地摇了摇头。
春溪浮柳,日光柔昭。
周衍折了枝柳,绿芽细细地啄了一枝,几片柳叶细长。他沾了溪里的水,轻轻地在我额前点了三下。
溪水点额有些凉,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冷淡的梅香,却意外的好闻。
洗沐礼意在驱散去年晦气,赐予一年的好福气。
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我的发,我下意识地抬头,见到他极好看的唇弯起。
周衍才反应过来似的,轻笑道:「呀,忘了我们阿琇已是及笄的姑娘了。」
我正想说什么,余光里见到个什么人。
我转头望去。
黑马停在垂柳旁,谢宴戈懒懒地靠着他的马,手里拿着节新柳,晃得和鞭子似的。他垂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冷得好像还没走的冬天全把雪堆上去了一样。
周衍轻笑,笑得也莫名也有些冷。
谢宴戈抬眼,遥遥地望了过来。周衍把快落到我眉骨的水滴拭去,慢慢地和谢宴戈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