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日又病三日,如今政事全靠着政事堂几位老大人与太子二皇子协理,只不曾明发上谕让太子监国而已。
许是圣人想儿子了,这才传旨召燕王携妻儿回京。
不用左大人再多说什么,燕王都能想象如今长安城中太子一系该是何等得意。
他砍了太子臂膀,等于是亲兄弟撕到了明面上,往后太子登基,岂能有他的好处。
太子心胸狭窄,小时候他就极会瞧人脸色,就算是比太子小了好几岁,凡事也让着他,不曾争先。他是没少看太子对二皇子下手。小皇子们打闹,又不会伤及性命,就算是告到皇后或者皇帝面前去,顶多以兄弟俩玩闹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燕王深知此次回京的凶险,挑选从人尤为重要,让禹兴国将整个燕王府的侍卫都召集到跟前,一个一个的挑选。
燕王府后院里,燕王妃也忙了起来,世子与小郡主身边侍候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最要紧是两个孩子的安危。
左光熙传完了旨,顺便将老恩师托他捎带的礼物给送到夏家去。
自上次夏景行与王家相认,回来的时候又给妻儿以及岳丈带了王家送的礼,夏家便将王家这门亲戚认了起来,年节之时燕王派人往长安送礼,夏家也会顺便捎带上王家的节年,两家人也算是开始来往了。
夏南天父女俩也不是初次见到左大人了,如今才知道他乃是王老先生的弟子,此次不再拿他当钦差大人招待,而是当作亲朋故旧。
燕王府还未收拾齐备,左光熙是要随同燕王一起回京复旨的,这些日子当空,夏南天便带了他在幽州城内逛,白日里往夏家园子里去消磨时间,有时候出城往互市去淘宝。
左光熙书读的多,又一直在长安城中做京官,清流读书人家,原不曾与商人打过交道的,只夏南天口才俱佳,人情世故老辣,为人又极风趣幽默,更熟悉民生,讲起互市上许多东西来都知其来历,见识广博,倒比他京中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同僚们有趣的多。二人相聚数日,临别之时,左光熙还直道:“夏兄什么时候去长安?等到了长安,小弟定然带你到处去看看。”
夏南天是夏景行的岳丈,倒比王老先生矮了一辈儿,便与他同辈论交。
“将来有机会,夏某定然往长安去叨扰左贤弟。”
夏芍药为王家准备了回礼,自有左光熙带回去。夏南天带着小平安来送左侍郎,她便带着绮姐儿去燕王妃。
燕王倒是有许多嘱咐,只不能面授夏景行,只能召了夏南天前去密谈。如今城里防守之事便交了康老将军。他年老稳妥,又能压得住阵,倒不怕再有什么变故。
为着幽州知府的位子,太子与二皇子的人两方撕咬,哪知道最后圣人竟点了个两不相靠的,倒是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上个月已经到任了,今日齐来送燕王。
新知府詹文俊寒门出身,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之际,之前在西北一个偏远的县里做县令,带着县上百姓修渠植树,打井取水,抗旱保收,年年考评都不差,却在县令的位子上做了十几年,才回京述职,当地百姓不舍,还送了把万民伞给他。
只因为太子与二皇子两派相争,京中人事纷杂,他又不想搅和到里面去,往哪位皇子府上都不曾送礼,在吏部述职一年多还留京候官,坐着冷板凳无人问津。
幽州的地理位置如今极为重要,又是燕王藩府所在之地,无论是哪派的人物送到这里,这些官员想着捞钱巴结上面的人,恐怕都会与燕王产生摩擦。圣人发落了马廷伟之后没出一个月就病了,可也不至于病糊涂了,就为着幽州知府的人选,让吏部将所有在京侯职官员的名录拿来亲自去瞧,这才点了詹文俊。
调令下来的时候,詹文俊恍如梦中,万没料到幽州知府这职位能落到自己身上。他